宋樂安的手藝還算可以,她纔不管任苒有沒有心情喫飯,人是鐵飯是鋼,先拉着她填飽肚子再說。
宋樂安拿了條藥膏走進任苒的臥室,讓她在牀邊坐好,“把衣服脫了。”
“幹什麼?”
宋樂安拉扯下任苒的襯衣,“給你上藥。”
“沒有這麼嚴重,不用了。”
宋樂安跟個女漢子似的,一把將她的襯衣扯下肩頭,好嘛,這是遭遇了什麼?
吻痕也就算了,又掐又捏又算怎麼回事?肩膀上的牙齒印那麼清楚,這是恨不得咬下塊肉嗎?
“禽獸。”
“你哪裏來的藥膏?”
宋樂安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起來,“我以前也是個受傷體,沒人心疼,只能自己療傷了。”
任苒不想給任何人看到身上的痕跡,“過兩天就好了。”
“凌呈羨這個殺千刀的,我不會放過他的。”
“你算了吧,”任苒趕緊打住她的話,“安安穩穩過好你的日子,別找事。”
宋樂安強行給她上藥,一邊還在問候着凌呈羨。
任苒在家休息了幾天,所幸霍御銘沒有找來,宋樂安如今是個無業遊名,到處在找工作,就是找不到滿意的。
她反正沒事幹,再加上以前也有些人脈在,宋樂安看不得任苒被欺負成這樣,非想着要去給凌呈羨喫點苦頭。
這日,任苒出門時宋樂安也跟着,問她去哪她也不說。
小區門口有擺地攤的老阿姨,宋樂安經過時看眼,很快又折返回去。
“阿姨,這西紅柿怎麼賣?”
“四塊一斤。”
宋樂安蹲下身指着另一堆,“我說這些。”
“小姑娘你確定?這些都爛透了,我打算丟掉的。”
宋樂安最後花五塊錢買了一大袋的爛西紅柿,任苒看她就跟在看智障一樣。“你買爛的幹什麼?”
“我有用,你趕緊去病人家裏吧。”
任苒因爲時間倉促,也就沒放在心上,她匆忙去對面找到了地鐵站。
傍晚時分,任苒提着菜回到家,宋樂安出門的時候就把家裏密碼告訴她了。
她開門進去,將大包小包都放到地上。“樂安?”
裏頭沒有動靜聲,看來人還沒回來,任苒換了拖鞋,耳朵裏卻傳來陣動靜,好像是腳步聲,她嚇了跳,“樂安?”
她大着膽子往宋樂安的房間門口走去,門是虛掩着的,她在門板上一推。
“啊——”
任苒嚇得往後退了步,定睛細看後,這才捂住胸口。
宋樂安在裏頭坐着,可那個房間裏還有兩個人。
她轉身準備出去,宋樂安先追着出了臥室,“苒苒。”
“他們怎麼會在這?”
宋樂安這會慫慫的,任苒站在客廳內,等凌呈羨走出來後,她這纔看清楚他身上都是污漬。
任苒一下就想到了宋樂安今天買的那堆爛西紅柿,怕是都招呼凌呈羨去了吧?
“他是來追着我賠錢的。”
司巖看到客廳內掛着個電視,應該就是上次從賀淄聰那搬回來的,他走過去找到遙控器,將電視打開。
宋樂安朝着凌呈羨站的地方努了努嘴,“那身衣服。”
任苒心裏放鬆下,她以爲宋樂安搞了個突然襲擊,把凌呈羨弄出個什麼好歹呢,“衣服而已,沒事。”
“那件襯衫加褲子,說要四十萬呢,賀淄聰給我的錢都要賠光……”
電視屏幕內,廣告過了一遍,正好在放新聞,好巧不巧就是宋樂安大鬧某個剪彩儀式的過程,她當時是風光無限,爛番茄滿天飛,不光凌呈羨,就連他身邊的禮儀小姐都中彩了。
宋樂安襲擊的時候還不忘控訴他的惡行,“凌呈羨,你作惡多端,你個強.暴犯,你朝三暮四……”
任苒要是知道宋樂安這麼衝動,她買番茄的時候就一定會拉住她的。
她走過去將電視關掉,連看都沒衝凌呈羨看一眼,“你們出去。”
司巖見她這副態度,連一點想談的意思都沒有,“任醫生,你朋友可還欠着四少一套衣服呢。”
“司巖,你先帶她出去。”
宋樂安忙搖下頭,“我不要。”
“那你是真想賠那四十萬了?”
宋樂安聽這話的意思,是還能有商量餘地啊,“行行行,我跟你出去。”
兩人走到外面,司巖將門輕帶上,凌呈羨環顧下四周,“怎麼就住在這地方?”
任苒當沒這個人存在一樣,她將拿回來的菜都拎進廚房,凌呈羨感覺吃了個閉門羹,他走進不大的廚房內,裏頭太小了,放了一個冰箱後幾乎沒有他落腳的地方。
“我給你準備個更好的地方吧?小區環境一流,而且交通方便,再給你準備輛車好嗎?”
任苒拿了菜出來,纖纖玉指掐着一段蒜苗,凌呈羨也覺得無趣,他靠在那裏看她,“我姐跟我說了那天的事。”
她將摘好的菜放在菜籃子裏,拿了肉出來準備切。
凌呈羨知道她廚藝不精,也幹不來這種事,“你跟霍御銘分開了?”
他這不是明知故問,他當時那樣把她丟回去,說到底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呢?任苒完全不想看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,“既然你姐沒事,你又憑什麼來作踐我?”
“任苒,對不起……”
要讓凌四少低個頭多不容易,可任苒並不稀罕,“不接受。”
“任苒。”凌呈羨手剛要碰到她的肩膀,看她提了菜刀對着他,他緩緩舉起雙手。“有話好好說。”
“凌呈羨,要是你,你對着一個強.奸犯能有什麼好說的?”
凌呈羨頎長的身子站在原地沒動。“那這樣吧,我對你怎樣,你也對我怎樣,你強我一次,事後也將我綁起來行不行?”
他說着還要去扯自己的領帶,任苒氣得臉色更加難看,她轉身自顧切肉,凌呈羨想要去拉她的手,她手起刀落,刀子重重落在砧板上,幸虧他收手及時。
凌呈羨將兩手藏在了身後,喜歡動刀的女人真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