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捏緊了手掌,最後在燈光下顯得臉上跟用白色的粉刷了一層似的。
“凌先生!”她追上去,想要拉凌紹誠的手掌。
男人回身望向她,“不知輕重了是不是?”
她以爲這是什麼地方,他不讓她放肆,她居然還聽不進去了?
女人咬緊牙關,有些委屈地杵在那,凌紹誠走到樓上,經過凌暖青身邊時停了下來,“怎麼還沒睡?”
“功課比較多,還沒做完。”
凌紹誠眉頭輕揚,“那屋裏怎麼沒開燈?”
“開了啊,可能是你沒看清楚吧。”
他徑自走向書房間去取文件,凌暖青還是坐在那裏不動,年紀輕輕盯着人看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善意,女人覺得很不舒服,將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下。
“你怎麼不上去?”
凌紹誠的態度擺在這,女人哪敢擅自上樓,但她不能當着凌暖青的面表露出來。“我在這等他就好。”
“你是上不了這個樓吧?”
“你——”女人看凌暖青的面龐透着乾淨,這種底子裏的乾淨不是誰都能裝出來的,“你以爲我會介意這種事嗎?我們睡在外面也是一樣的,晚上他能按時回來,可不代表白天我們就沒在一起。”
這話說的在理,再說凌紹誠身邊還能缺了女人?
“你要是在他心裏有那個分量,也不是不能睡在家裏。”
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?”
凌暖青將腿伸直了,睡裙底下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,“他昨晚就帶別的女人回來了,睡在他房間裏,今早才走的。”
女人聞言,淡淡地扯開抹笑,“那又怎樣?”
“你不在乎啊?”
“我在乎什麼?”女人反問,“我又不想做凌太太,及時行樂罷了,再說凌先生這樣的男人誰不想要?睡了他我就賺了。”
凌暖青被這番話給噁心的不行,在她看來,要睡到一張牀上的怎麼都得是男女朋友纔行,這樣隨便不覺得髒嗎?
“你走吧。”凌暖青肚子餓,還要下樓拿喫的,可實在不想從這女人身邊經過。
“我不走,再說凌先生也沒讓我走。”
凌紹誠拿了資料出來,看到凌暖青還維持着原樣坐在那,他走過去在她頭頂心上輕揉,“地上涼,起來。”
“你快讓她出去,我不想看到她。”
凌紹誠垂首睇向女人,嘴裏依着她,“行,她就是來拿份資料的,公事。”
凌暖青擡頭,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文件夾,隨手朝着樓下砸過去,文件夾落地后里面的文件一張張揚出來,掉了一地。
“你幹什麼!”女人聲音激動,“知道這文件多重要嗎?”
“你幹什麼?”凌紹誠不急不緩地開口,語調壓住了女人的憤怒,雖然不算高,但掩藏的不悅已經昭然若揭,“撿起來就是,這一嗓子是吼給誰聽的?”
“我沒有。”
“那你倒是撿啊。”凌暖青拍了下雙手,做了個要起身的動作。“我又不是故意的,我想丟給你,你自己沒接住罷了。”
他今天還是草率了,就不該讓這個女人跟進來的,她這會也覺得屈辱,匆匆忙忙將地上的東西全部撿起來。
“讓司機送你回去,出去時將門帶上。”凌紹誠顯然不會留她過夜,下了逐客令。
女人轉身走下去,快步朝着門口走,凌紹誠聽到關門聲後,這纔開口。“還不回屋睡覺?”
“我餓,我下去找點東西喫。”她往下走了兩步,凌紹誠的視線追過去,看到凌暖青轉身,手朝他指了下,“你去照照鏡子吧。”
“做什麼?”
“臉上都是口紅印。”
凌紹誠擡手擦了下,摸到粘稠的豔紅色,“你不喜歡我這樣?”
“明天我要跟阿姨說一聲了,家裏最好多備個洗衣機,我的衣服要跟你的分開洗。”
凌紹誠臉上擦出一道紅,劃過了半邊面頰,呈現出別樣的魅惑,“爲什麼?”
“不爲什麼。”
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也就不想再繼續說,可凌紹誠單手插在兜內,就這麼擺着臉色往下走,他站定在凌暖青的面前,“把話說清楚。”
“你年紀比我大,閱歷比我深,不會連我的話都聽不懂的。”
“我還真沒聽懂。”
凌暖青目光落到凌紹誠的頸間,幾個口紅印交疊在一起,就連白色的襯衣領口都塗上了。
“剛纔那個姐姐自己說的,說你身邊從來不缺女人。”
“她真這樣說的?”
凌暖青點着頭,“你要是覺得我在家不方便,我可以寄宿在學校的。”
凌紹誠彷彿是被這句話給逗笑了,“你別聽她的,我一向規規矩矩,今晚的事只是例外,以後不會再發生。”
凌暖青搞不懂他爲什麼要跟她解釋,而且凌紹誠就是個撒了謊都不會臉紅的人。方纔那乾柴烈火的一幕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這小姐姐挺好看的,臉蛋漂亮,身材也好。”
凌紹誠沒有接茬。“你不是餓了嗎?冰箱裏備好了千層蛋糕,去喫吧。”
她也想盡早逃離開這,凌暖青飛快下了臺階,大步往廚房間走。她一手拉開冰箱的門,最上層放着個蛋糕盒,她伸手要去拿。
凌暖青並未注意到凌紹誠是什麼時候跟進來的,她想要往後退時,後背撞在了男人結實的胸口上。
凌紹誠一手把着冰箱門,另一手撐在旁邊,冰箱內的寒氣迫不及待往外鑽,凍得凌暖青縮了縮脖子。
“你趕緊讓開啊。”
“你剛纔說那個小姐姐怎麼樣?身材也好?”
“不好嗎?”她雙手抱着蛋糕盒,卻是進退兩難,凌紹誠離她很近,身上的香水味濃郁而纏綿。他在她耳畔啓音說道,“她的身材好不好,我不知道,不過我知道跟你比起來的話,她應該是比不上你的。”
凌暖青胃裏面發堵,什麼東西都沒喫呢就飽了,是被噁心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