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最好趕緊老實交代，要不然我真的動手了？”
傭人聽到這話，雙手抱住腦袋，嚇得瑟瑟發抖，司巖一臉的爲難，“四少，這……”
凌呈羨手指虛空朝他點了下，也是氣極了，“你沒手啊。”
司巖往傭人肩膀上推了下，那人歲數都比他們大，以前也給凌家做過事，多多少少知道這位凌四少的爲人。她心想着完蛋了，露餡了，這回是不死都要被扒掉半層皮的，她腿一軟沒站穩，身子往前栽去，好巧不巧前額還撞在了桌腿上。
“你——”司巖記得自己沒使多大的勁。
傭人捂着腫起來的額頭，一下全給招了，“是有人讓我這麼做的，但我不知道是誰，沒見過，他也沒說這些藥有什麼副作用，只是給了我一筆錢……”
“那你們是怎麼聯繫的？”
“電話，我有他的電話。”
司巖走上前將她拽起身，“老實點！”
“是，我老實着呢。”
凌呈羨手落在任苒的肩膀上，怕她聽得心驚膽戰，想要將她攬在懷裏。任苒在他身前推了下，“你就不怕我出了點事，第一個就會懷疑到你頭上嗎？”
“我就是怕，所以才選在臥室裏動手的，我想着四少應該不至於在房間裏裝監控，況且那人說了，那不是毒藥……”
凌呈羨知道再問下去，恐怕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他也不能讓司巖就這麼把人帶走，他還指望着放長線釣大魚。
凌呈羨拉起任苒的手，“走，去喫晚飯。”
“去哪啊？”這怎麼說起一出是一出的。
“當然是外面，她現在做好的飯菜你敢喫嗎？”
任苒被凌呈羨推進臥室，又換了套衣服，出門時任苒朝屋內張望眼。“話還沒問清楚呢。”
“還能問出些什麼呢？她不可能見過那個人，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誰。”
任苒上了車，凌呈羨替她繫好安全帶，“想喫什麼？”
“喫自助餐吧。”
“喫什麼自助，”凌呈羨發動了車子，“外面有那麼多好的館子。”
“我就要喫自助。”
凌呈羨衝她看眼，還能怎麼辦呢，只好妥協，“好好好。”
任苒靠着椅背半晌沒說話，凌呈羨不會再把車開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，可這也太慢了，旁邊的電動車都在超車。
“那些藥不會真有問題吧？我吃了多久？”
凌呈羨伸手輕握住任苒的手掌，“我讓司巖找關係化驗過了，裏面添加了一種能令人致幻的藥物，幸好服用的劑量不大，至於後期是否有影響……”
凌呈羨話說到這，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，任苒回握下他的手掌。“沒事的，我自己就是醫生，順其自然吧……”
“不行，不能出事！”
任苒還拍了拍他的手背，“沒有這麼嚴重。”
凌呈羨已經將車開進了停車場，任苒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，凌呈羨一把將她扯進懷裏。
車內空間有限，任苒也沒法掙開，她雙手揪着凌呈羨的上衣，“所以我跟你說我看見了霍御銘，是真沒騙你。”
“我知道，要不然我也不會讓司巖去查。”
“什麼爲什麼？”
“你怎麼不懷疑我是不是故意的呢？”
“不懷疑。”
任苒不相信，霍御銘三個字往凌呈羨心裏扎進去後，就很難被拔除的，“說不定我就是故意要折磨你，讓你難受。”
凌呈羨退開身，雙手捧住任苒的臉，“我那晚在你眼裏沒看到恨，你要真是故意的，就不會是那樣的眼神。”
任苒有些動容，她對凌呈羨的觀察向來不算細緻，她卻不知道這個男人連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已經摸透了。
“我餓了，好餓。”
凌呈羨替她將頭髮往耳後夾，“走，去喫晚飯。”
“嗯。”
任苒今晚胃口出奇的好，看到什麼都想喫，凌呈羨坐在桌前，看着她將盤子一個個拿過來，裏面都裝滿了食物。
“你喫得掉嗎？”
“可以啊，我好餓呢。”任苒看到別人拿了肉肥的蟹腿，還未坐下又跟着去拿了兩盤。
凌呈羨看到他們這一桌都鋪滿了，他還一樣都沒拿呢。
任苒坐在對面大快朵頤，凌呈羨時不時提醒她，“少喫點，喫撐了又要說難受。”
“這個牛排不錯，你嘗一塊。”
凌呈羨拿了旁邊的一塊牌子給她看，“你要是浪費，一會就接受罰款吧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爲了不被罰錢，我說什麼都要喫完它。”
任苒今晚雖然是喫得下了，但終歸是一時貪心拿得太多，她喫着喫着，嘴巴就嚼不動了。
凌呈羨坐在對面笑她，“這些整盤整盤沒動的，要怎麼辦？”
她四周瞅望了眼，壓低嗓音說道，“要不放回去？”
男人臉色頓時變了，“你別給我丟臉。”
“不能罰錢。”
凌呈羨招下手，示意服務員過來，“頂多就是付雙份的錢。”
“不要，”任苒覺得實在是太虧了，“要是罰了款，我肯定覺得不舒服。”
凌呈羨看任苒有時候就跟小孩似的，她雙手托腮看他，“你不是很厲害的嗎？快想辦法解決。”
“我喫不下。”凌呈羨看着都飽了。
“你要是能解決了，我肯定對你敬仰萬分。”
“打住！”凌呈羨目光往前挑了下，他衝着任苒揮下手，示意她往裏坐。
任苒不信他還真能想出辦法來，她乖乖地挪到靠窗的位置，兩人都坐着沙發，任苒往裏面一坐後，別人還真瞧不見她了。
凌呈羨視線落向桌面，服務員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。“先生，請問您有什麼吩咐？”
凌呈羨拿了一盤蟹腿遞給她，“把這一盤送給那桌的小姐，就說是我送的。”
“？”任苒幾乎在服務員的臉上看到了一個大大的問號，她趕緊想要阻止。“你幹什麼呢？”
“去吧。”
服務員接過了盤子，無比忐忑而又不解地走到一張桌子跟前。
“您好小姐，這是那位先生給您加的蟹腿。”
那一桌坐着三個女人，聽到這話不約而同望了過來，凌呈羨拿起飲料杯做了個敬酒的動作，服務員見她們沒有說不收，趕緊將盤子往桌上一放後溜之大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