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內浸潤着一片沉重，他一件件將衣物穿上，看了眼趴在那不動的凌暖青。
她以爲他想在這個破地方待下去嗎？
凌紹誠將最後的一顆釦子扣起來，“走吧，回去。”
凌暖青沒動，男人盯着她的後背看眼，“跟我回去，這件事就算過了。”
她閉起的眼簾睜開，兩手撐着身側要爬起來，但撕裂的疼痛實在是厲害，凌紹誠上前，拿了她的內衣給她穿上。
“我自己來。”
他擡起她的手臂，將它穿進去，凌紹誠蹲在她的身前，彷彿剛纔那些禽獸事不是他做的。
她白皙的肌膚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，碰一下都不行。凌紹誠讓她擡腿，她乖乖的將腿擡起來，他將衣服全部給她穿上，這纔將她拉起身。
凌暖青用手整理了下頭髮，“我好了，走吧。”
凌紹誠目光掃過那張牀，看到白色牀單上留着一抹刺眼的緋紅，他走過去將被子掀開，把那張牀單扯了下來。
凌暖青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握下，眼睛裏彷彿進了沙子，凌紹誠將牀單小心翼翼地摺好，一看就是要帶走。
她杵在原地不動，直到男人走到了身前，“你要幹什麼？”
“帶着，留個紀念。”
凌暖青的臉色更加蒼白，凌紹誠摟住她的肩膀，“需要跟他告個別嗎？”
“不要！”她情緒有些激動起來，凌紹誠冷眼盯着，他摟着凌暖青來到洗手間的門口，一腳將門輕輕踢開。
凌暖青看到程亦辭被按在地上，旁邊就是抽水馬桶，洗手間的排水做得不到位，地上還有水。
程亦辭目光通紅地攫住她不放，嘴裏塞着一團毛巾，凌暖青看一眼都難受，趕忙將視線別開。
“嗚嗚嗚——”
凌紹誠嘴裏發出兩聲，“嘖嘖，好了好了，別白費力氣了。”
程亦辭看到了他手臂上掛着的那牀牀單，他更加激動起來，凌暖青想要轉身，凌紹誠手臂夾緊了，“我知道，她走的時候把自己值錢的東西都帶上了。那些玩意呢，我也看不上眼，你帶她出來兩天也算是陪着吃盡了苦頭，就算是對你的精神賠償吧。”
“不——”程亦辭嘴裏含糊出聲。
凌紹誠眼裏裝滿了冷漠，別人再怎麼可憐，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？“車子，給你留下，命，也給你留着，這件事我沒有鬧大，你要是聰明的話，知道回去後哪些話該說，哪些話不該說。”
這倒是出乎凌暖青的意料，她原本是心灰意冷的，聽了這話潭底的陰霾微掃，她扯着嗓門同程亦辭說道。
“你聽見了嗎？聽清楚了嗎？趕緊回去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！”
這是多麼自欺欺人的一句話，今晚的事他都看見了、聽見了，程亦辭整張臉漲得通紅，看到凌紹誠楊了下手裏的牀單。
那抹紅從白色的牀單內透出來，多麼明顯。
“程亦辭！”凌暖青就怕他鑽進了牛角尖。“我以後的事都跟你沒關係了，這次也是我拉着你的，你只是幫我一個忙罷了。”
凌紹誠手臂往下移，手掌緊貼凌暖青的腰。“走吧。”
她轉身跟着他往外走，樓下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，送了他們水的大媽和賓館的老闆都有功，這會聽到能拿那麼多錢，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。
“放心放心，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。”
“我也是！”
凌暖青掃過去一眼，兩人看到後立馬噤聲，但臉上的歡喜還是藏不住。
她停頓下腳步看着她們，兩人察覺到她的目光不善，都沒有回頭，裝着去聊別的事了。
凌紹誠帶着凌暖青走到外面，兩人上了車，原來機場就建在不遠的地方，車程也就半小時，怪不得凌紹誠過來得這麼快。
回到金尊府的時候，天已經完全放亮，傭人看到兩人進來，先是嚇了一跳，緊接着欣喜若狂道，“小姐，你總算是回來了！先生都快急壞了。”
凌暖青鞋子都沒換，衝着傭人勉強牽動下嘴角。
“給她做點喫的，這兩天在外面應該餓壞了。”
“是，我這就去——”
凌紹誠雙手按住凌暖青的肩膀，將她往懷裏帶，“喫完了就去好好睡一覺。”
“今天還要上學，我一會就去學校。”
男人聽到這，眉頭不自覺地擰起來。“你這幅樣子還想去學校？”
“我連假都沒請，你這麼一通找，恐怕誰都知道我不見了。”
凌紹誠手掌在她肩膀處輕拍，“我替你請假，好好休息幾天。”
“不要。”凌暖青根本不想在家面對這個男人，“我不需要休息。”
“你以爲這件事真的說過去就過去了，是嗎？”凌紹誠要不是捨不得她，怕折騰壞了她的身子，早就找她算總賬了。
“那你還想怎麼樣？”凌暖青冷眼對上男人的目光，“難道你對我做的這些事，還不夠？”
“當然，遠遠不夠。”
凌暖青恨極了，眼睛裏冒出酸意，“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？我是你的親人，不是你的女人！我也進不了凌家的門，你爲什麼非要來禍害我？”
“親人？”凌紹誠就跟聽了個笑話似的，“我可從來沒把你當成是我的親人。”
她轉身就往樓上走，凌紹誠見狀跟在了後面，凌暖青快步跑着，她進了臥室，反手想要將門關上。
凌紹誠手臂一擋，輕輕用力將門給推開，凌暖青踉蹌着退進了臥室內。
“你可別忘了，程亦辭還在我手裏。”
凌暖青跟他周旋着，“你說過會放了他。”
“是，我說了要放他回去，但我想抓他的時候隨時都能把他弄過來。我這口氣消不掉，他就別想好過。”
凌暖青望向他手裏提着的東西，羞憤交加，“是不是我陪你一次，還不夠？”
“遠遠不夠，以後每一晚我都要你，你再求饒都沒用。”
她眼看着凌紹誠將那牀牀單拿出來，朝她丟了過去，幾乎兜住了她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