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服務員喉間吞嚥下，沒敢伸手接，她覺得凌呈羨可能是在嚇她。
“這是價格的意思嗎？”
“不然呢？難道是標號嗎？”
女人手掌緊攥下，任苒手指輕摸向耳側，她從凌呈羨手裏將那張紙條抽過去，推到了服務員的身前。
“你給司巖打個電話，讓他進來。”
服務員神色慌張，這下連逃都逃不掉了，“我……我賠不起。”
“賠不起你還往我身上撞？”凌呈羨真搞不懂，現在的人都沒腦子的嗎。“還是你壓根就沒想賠？”
“我以爲一杯白水而已，吹乾了就沒事的。”
凌呈羨身子往後輕靠，這話不是在侮辱他嗎？“你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服務員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不認識，“您是凌四少。”
“那我這身份，被你潑了一身水還不能跟你計較唄？”
“四少您大人有大量，我真不是故意的，我也賠不起……”
凌呈羨怎麼覺得自己碰上個女無賴了呢？“你想錯了，我就要跟你計較，你要不想賠，我就找你們經理……”
凌呈羨剛要擡手，就聽到任苒說道。“你不是這兒的服務員吧？”
女人臉色不自然起來，任苒步步緊逼。“你是記者？”
我X！
凌呈羨就差在公共場合爆粗口，“你想幹什麼？”
這不是明知故問嗎？任苒衝他掃了眼。“比強扒你褲子好一點吧，休息室恐怕已經按好了攝像頭，只要你一進去……懂了吧？”
凌呈羨深覺這些人怎麼這麼邪惡呢？像他這樣的出門帶着保鏢都沒用，帥氣點的男人時刻都在面臨着高風險。
“你這是騷擾，懂不懂？”
“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任苒拿起水杯喝了口，按理說凌呈羨也沒損失什麼，可這種風氣一旦助長，他以後還真麻煩了。
“不會再給你機會的，報警。”
凌呈羨自然什麼都聽她的，他拿起手機撥出三個數字，“喂，有人騷擾我。”
最後，這名披着服務員外衣的記者就被人帶走了，凌呈羨腿上的水漬只能自然風乾。
回去的路上，他衝着前面的司巖吩咐道，“你在外頭一定要保護好我，人心險惡。”
“是。”
任苒睇了眼身側的男人，凌四少就有這樣的本事，走到哪都是招惹是非的一把好手。
陽光照進金尊府內，凌暖青這兩日心情好了不少，儘管飛不出這所牢籠，可跟親人相認的喜悅還是能沖刷掉不少的陰鬱。
凌紹誠將準備好的裙子讓她換上，“今天跟我出去趟。”
“去哪？”
男人彎下身，將耳環小心翼翼穿過凌暖青的耳洞，他駕輕就熟地完成手裏的動作。“去喫個飯而已。”
“我不想出去，我媽一會要過來。”
凌紹誠看了眼梳妝鏡內的兩人，也很滿意凌暖青這樣的打扮，他雙手輕落在她肩膀上。“吃了飯就送你回來，你也不能總陪着她，都快把我忘了。”
男人走到包廂門口，凌暖青隱約聽到裏面有歡笑聲傳來，凌紹誠推開門，聲音更加肆無忌憚。
“紹誠！”
凌暖青還未看清楚裏面都有什麼人，她轉身就想走，但凌紹誠手臂圈住她的腰，將她帶進了包廂內。
倪蕾面上的笑意僵住，哪怕她再能忍，可這個時候也沒法強顏歡笑。
身邊的幾個閨蜜也怔住了，可誰都不好說什麼。倪蕾不自然地扯動下嘴角，她快步走到凌紹誠跟前，“紹誠，你……你什麼意思啊？”
“多一雙筷子而已，你不會介意吧？”
凌暖青在他身前推了把，她倔強地想要逃開這，但凌紹誠還是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拉回身前。
他強硬得將凌暖青帶到餐桌跟前，隨手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去。
她還在掙扎，但凌紹誠站在她身後，按住了她的肩膀。
倪蕾的這張臉好像已經掉到了地上，這會被人隨意踩踏，不止覺得疼，還滿臉都是髒污。今天是她生日，她精心打扮，滿懷期待，不是爲了等凌暖青來的。
她方纔還在炫耀，說凌紹誠對她極盡寵愛，有求必應，可下一刻，他卻把這個女人帶到了她的生日宴上。
包廂內也就只有凌暖青一人是坐着的，她眼簾輕垂，不用看都能知道那些人的目光一定充滿鄙夷。
凌暖青絞着手指，就連肩膀都是僵硬的，凌紹誠低下身，毫不避嫌，將薄脣貼到她耳邊，“乖乖坐着，你也不想我一次次把你逮回來吧。”
他直起身，看了眼邊上的倪蕾，凌紹誠又往前走了幾步，倪蕾見狀趕忙跟過去。
“你爲什麼要把她帶過來？”
男人將手插進西裝褲的側兜內，目光環顧四周，一個小小的生日宴都能弄得這般精緻，“你心裏沒數嗎？就是帶過來讓你難堪的。”
倪蕾面色灰白，喉嚨間彷彿都能感覺到腥味，質問和嘶吼聲從胸腔內躥出，“爲什麼？”
她強忍着，壓抑住自己的嗓音，不想在朋友面前把臉丟盡。
“我跟你講過的話，你永遠記不進腦子裏，我警告過你，讓你別去招惹她。”
倪蕾性子嬌慣，從小到大也沒受過委屈，“她跟你說了什麼？”
“你不止招惹她，你還敢對她動手？”
“我沒有！”倪蕾恨不得衝到凌暖青面前去跟她對峙，凌紹誠卻是不緊不慢說道，“你要想讓你的朋友都來看你的笑話，你以後就多去找找她的麻煩。你找她一次，我就帶她去公開場合露一次面。我和她的臉面，我們都不在乎，那麼……你呢？”
倪蕾欲哭無淚，身後有閨蜜在喊她，“蕾蕾——”
她轉了身就往包廂外走去，剛跨出去一步，一名守在邊上的婦女就往她身上撞。
“哎呀，你走路不長眼睛嗎？”婦人將近兩百斤的身軀差點將倪蕾撞飛出去，偏偏她嘴上還嚷着。“你要撞死我啊。”
倪蕾剛要開口，居然一個巴掌迎面砸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