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我能走得起來嗎?”
凌紹誠從她手裏接過那條裙子,遞給了旁邊的導購。“還有哪些喜歡的,一併買了。”
凌暖青挑了不少,但無一例外都是暴露的。
男人又帶她去選內衣,只不過他挑選的,凌暖青又是一件沒看上。
“這件好看唉。”凌暖青拎着手裏的小布條,那是一條黑色的內褲,怎麼形容呢?反正前後基本都是透明的,她在範筱竹的屋裏是見過不少,她還笑話過,說是什麼都擋不住,穿了等於白穿。
年輕的女導購站在邊上,“這款買的人……確實也挺多的。”
凌暖青將它放到身前比了比,衝着凌紹誠發問,“怎麼樣?”
男人的臉緊繃着,“喜歡,是嗎?”
“多好看。”
“這位美女真有生活情調,當您的伴侶一定要很幸福。”
凌暖青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女導購,“那能體會到這種幸福的人,真是太多了。”
“啊?”導購員完全接不住凌暖青的話,凌紹誠按住凌暖青的頸後將她拉到旁邊,壓低了聲警告道,“你敢讓我丟臉,我把你從這六樓扔下去。”
“丟什麼臉啊?”凌暖青縮縮脖子,在他面前裝出沒聽懂的樣子,“我理解能力不行,有些話你不說白了,我聽不懂。”
“你不就想說一大幫男人看過你穿這玩意,是吧?”
凌暖青不去看他的表情,都能從他急促的吐息聲中察覺出他的憤怒來,“我又多嘴了是嗎?對不起,對不起,這不是脫口而出嗎?”
“凌暖青!”凌紹誠聲音高揚,就看到兩名導購正悄咪咪的往這兒瞅,“你挺沾沾自喜啊。”
“人嘛,以前的事都是經歷,既然抹滅不掉,就只能接受了。”
凌暖青盯向凌紹誠繃緊的下顎線,他根本就做不到將她的五年忽略掉,那他非要幫他綁在身邊做什麼?
這不是自找折磨嗎?
凌紹誠伸手捏住她的嘴,“拔智齒的場面有多血腥,你是不是忘了?”
“你要幹嘛?”她的話只是在嘴裏轉着,但凌紹誠好像是聽懂了。
“你要再敢往我臉上抹黑,我就把你送進醫院,讓人不打麻藥給你硬撬一嘴牙試試。”
凌暖青覺得牙齒開始疼了起來,凌紹誠將她挑選的那些全部打包,一直到回了酒店,凌暖青也沒敢再瞎說話。
跟他比恨,她還是嫩了點。
“來,換套衣服,帶你去喫飯。”
凌暖青走得腳疼,坐在沙發上不想起來,“換什麼?我身上不是穿着嗎?”
“那都是舊衣服了。”
凌暖青眼見凌紹誠用手指勾起了一個袋子,裏面裝着那條鏤空的小黑裙,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。“不行,不穿。”
“你自己選的,也是你自己要買的。”
凌暖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懊惱感,話雖這樣講,可是不對啊……
“買了不一定要穿啊,我掛着不行嗎?”
“今天刷出去的錢,那可是我一分一分辛苦賺回來的,凌暖青,你有資格去糟蹋嗎?”
“起來,換上。”
“我不換!”凌暖青縮在那裏,被凌紹誠拽住胳膊給拎起來,他手掌落到她身後,要將拉鍊往下拉。
“凌紹誠,是不是我連穿什麼都沒有自由?我憑什麼要聽你的?”
凌紹誠可不跟她講什麼道理,“給你兩個選擇,要麼我給你換上,要麼你自己換。”
“怎麼,我要穿上這套衣服,你還要把我帶出去不成?”
“你以爲呢?”
凌暖青將他手裏的袋子搶過去。“行啊,我正好皮癢了,就想讓人都來看看我。”
凌紹誠盯着她快步衝進浴室的身影,他若這時候暴斃身亡,那一定是被凌暖青活活氣死的。
她在裏面並沒有墨跡多久,出來時頭髮盤着,後背一路開叉到腰,就連腰窩都若隱若現的樣子。這衣服根本沒法在裏面墊一層,凌暖青乾脆真空上陣,她走到凌紹誠跟前,將一條腿踩在沙發上。
“你看,這衣服還是挺配我的。”
凌暖青彎腰去拿新買的高跟鞋,肩上的細帶子順着肩膀滑落些,她身前大半都暴露在凌紹誠的眼前,他目光裏染了一點紅,臉色繃得越來越緊。
她將纖纖細足踩進了鑲着碎鑽的細高跟鞋內,凌暖青的身姿被拔長,前面的低領也令某些美妙之處若隱若現,凌紹誠擡着下巴看她。“你比五年前,看着更大了。”
凌暖青忍住了,沒把這一耳光甩出去,她反正是個沒皮沒臉的,她伸手在身前掂了下,“我也覺得,可能是被摸大的?”
凌紹誠頓覺臉上滾燙無比,這話明明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,可羞辱到的卻好像是他一樣。
“走。”
男人站起身,同她擦肩而過,他走路帶風,凌暖青搖晃下差點沒站穩。
她現在渾身發虛,說狠話容易,可真要讓她穿成這樣出去招搖過市,她心裏肯定是發怵的。
凌紹誠撈起旁邊的西服掛在手臂上,他往那裏一站,天生的優越感就能壓得旁人擡不起頭,“你求我,我就讓你像只過街老鼠似地躲在這。”
“我躲了五年,躲夠了。”凌暖青徑自走到門口,一把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這一層住滿了人,她就這樣往外走,凌紹誠眼裏的情緒在逐漸坍塌,他快步跟了出去。
明越守在外面,眼看着凌暖青出來,再眼看着她的背影……
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不明的燥紅,凌紹誠腳部有些雜亂地追到外面,經過助理跟前時,不悅地停頓下。“你看見什麼了?”
“沒有!什麼都沒有!”明越求生欲很強,可眼前還殘留着那一片白花花的後背,他在凌紹誠的盯視下舉起右手。“我發誓……”
“諒你也不敢。”
凌紹誠丟下句話又追在了凌暖青的身後。不是,明越有些話衝到嘴邊,你不想讓她被別人看,那你別讓她出來啊。
凌暖青看樣子就要到電梯口了,那邊可都是人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