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筱竹使勁推開了凌暖青,滿腦子都是那兩百萬,“凌紹誠,我把你兒子送到你手裏了,你答應給我的錢呢?”
凌暖青一臉難以置信,“你居然爲了錢,出賣我?”
“甜笙,你也別怪我,兩百萬足夠我跟於暢在溧陽買套房了,再說我也是爲聆聆好,他跟着凌紹誠喫香的喝辣的……”
她嘴裏還在叭叭地說,凌暖青越聽越痛不欲生,衝過去揪住範筱竹的頭髮。
“閉嘴,虧我這麼信任你,你不是人!”
範筱竹也不是喫素的,立馬反擊,狠狠抓向凌暖青,破口大罵,“他老子有錢,不比跟着你這隻雞強嗎?龍生龍,雞生雞,你想讓他以後跟你一樣嗎?”
凌紹誠一句話插不進去,兩人扭打成一團,範筱竹撞在了旁邊的吧檯上,她呲牙怒號,“我這是爲了聆聆好。”
“我今天就要打死你!”
“來啊,你個傻叉,把孩子給他養那是一舉兩得!”範筱竹瞅準時機,拽住了凌暖青垂落的髮絲,力道之狠,那是奔着要把凌暖青頭髮薅完的目的而去。
凌紹誠上前步,扣住了範筱竹的手腕,狠狠用下力,範筱竹痛得在原地跳腳。
“鬆手。”
範筱竹只好乖乖鬆開,可她的頭髮絲還在凌暖青手裏呢,她整塊頭皮都要被掀掉似的,“快,快讓她鬆開。”
凌紹誠強行將凌暖青的手指掰開,她指縫裏還卡着一小撮頭髮,範筱竹得了自由,抱緊腦袋躲到旁邊去。
男人這會還沉浸在方纔的震驚中,他拿了杯水,一口氣喝下大半,“說吧,這孩子究竟是誰?”
這不傻缺嗎?還問?
範筱竹頂着個雞窩頭說道,“你要不信,可以去做親子鑑定。”
“你對她的事瞭解多少?”
凌暖青盯着她的目光充滿怨毒,範筱竹嘴脣蠕動下。“她很信任我,倒是什麼都跟我講過。她的孩子沒有打掉,五年前是騙你的,她逃跑的路上碰到了我,那時候就懷着孕呢。”
凌暖青肩膀發抖,渾身軟綿綿的就要往地上坐,“範筱竹,你不是人你。”
範筱竹吞嚥下口水,“他遲早會找到聆聆的,與其這樣,還不如讓他早些知道。”
隔壁房間內。
明越盯着這個縮小版的‘凌紹誠’有些手足無措。“你喫早飯了嗎?”
聆聆坐在牀上不言語,明越還是要捧一捧這個小少爺的,“你跟你媽媽藏得真好啊。”
要不是範筱竹突然冒出來,凌紹誠至今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。
“你別想從我的嘴裏套話,省省力氣吧。”
明越被噎得不輕,“你想喫肯德基嗎?”
他不會哄孩子,就知道小孩子都喜歡喫這種垃圾食品。
聆聆晃動着兩條腿,冷不丁問道。“方纔屋裏的那個叔叔,是誰?”
“他可不是什麼叔叔,他是你爸。”
聆聆猛地擡頭,“你瞎說。”
“你沒發現你跟他長得一樣?都這麼好看。”
呦,還挺押韻的,行,明越惹不起這個小祖宗,“你在這看會電視吧,別亂跑。”
他走到外面,找了兩個人進來看着,明越不放心凌紹誠那邊,還是打算過去看看。
總統套房內,範筱竹躲在沙發後面,就怕凌暖青衝過來突然襲擊。
而凌暖青呢,被凌紹誠按坐在沙發內,正怒目圓睜地瞪着範筱竹。
“你,趕緊把錢打給我吧,凌先生家大業大,是不會反悔的,對吧?”
凌紹誠拿出支票,範筱竹趕緊從包裏掏出張銀行卡,“不用這麼麻煩的,直接打到我卡上就行了。”
正好明越進了房間,凌紹誠將這件事交給他。
凌暖青狠狠盯着範筱竹,似要用目光在她身上戳出窟窿來。
“謝謝凌先生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範筱竹得了好處,屁顛屁顛跟在助理的身後離開。
房間門被啪嗒帶上,凌暖青擡手抹着眼睛,凌紹誠居高臨下盯向她,語氣裏壓着憤怒,卻又有一絲雀躍。“凌暖青,你好大的膽子。”
“這孩子不是你的。”
“行,我這就讓明越安排,等拿到了親子鑑定書,我看你怎麼說。”
凌暖青心裏百味雜陳。“他是我的兒子,跟你沒關係。”
“那晚上……”凌紹誠分明看到她打掉了孩子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凌暖青見事情瞞不住,再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,“是我騙你的。”
“騙我?那個孩子總不可能是假的。”
“是我想辦法弄來的,凌紹誠,很多事都是你教我的,比如有錢能使鬼推磨。爲了擺脫你,爲了能騙到你,我登錄了不少網站,找尋各種辦法,這些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完成的,沒想到居然騙了你五年。”
如果不是他到溧陽來,如果他碰不到凌暖青,她就這樣打算瞞着他一輩子?
父子分離,骨肉疏遠,這就是凌暖青的最終目的嗎?
而她所做的一切,猶如夢魘般足足折磨了凌紹誠五年。
她爲什麼會對他有這樣的滔天恨意?
“你帶着兒子,然後你就去做這種事?凌暖青,你……”
“因爲我要養活他,爲了怕被你找到,我把孩子放在幼兒園裏寄宿,我以爲這樣可以躲過一劫的。”
凌紹誠想到方纔那個孩子還那麼小,她居然忍心把他放到寄宿學校?
他胸腔口被撕扯得難受,話涌到了嘴邊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凌暖青雙手絞在一起。“你把孩子還給我吧,行不行?兒子是我的命,我……我不能跟他分開。”
“你休想,”凌紹誠毫不留情地拒絕,“我凌家的種,怎麼可能讓他流落在外?你不想跟他分開也行,你自己滾回來。”
“我不會回來的。”
凌紹誠臉上掛起抹殘酷的笑來,目光裏還帶着挑釁,“好,那我也讓你嚐嚐骨肉分離的痛,凌暖青,你就好好享受着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