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？”凌紹誠目光輕掃過去，“私生女吧？”
“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。”
範筱竹從屋裏出來，拿了一包喫的，衝着言言揚了揚。
言言快步跑過去，被範筱竹給拉進了店裏。
凌紹誠盯着不遠處的凌暖青看，“你這地方選得不錯，還有三天開張？”
“是啊，凌先生想提前照顧下我的生意？”
“你說開張那天，我要不要給你送個驚喜呢？”
凌暖青走過去幾步，腳底下是木質的地板，因爲走得急，還有嘎吱的聲響。“你確定你要做那麼沒品的事？”
凌紹誠擡頭看她，身子還陷在背後的藤椅內。“凌暖青，你怎麼總是戴着有色眼鏡看我？我說的是驚喜，又不是驚嚇。”
“這紋身工作室，是於暢他們開的，你要針對的是我，別找錯了對象。”
凌紹誠潭底的冷冽在慢慢鑿開，“兩個背叛了你的人，你反而還能留在身邊。”
“於暢的父母老年得子，那孩子身體又不好，竹子也是沒辦法才找到你，這五年來，要不是她和於暢，我沒法撐過來。他們是我的親人，很多事跟你也說不明白。”
凌紹誠站了起來，凌暖青以爲他要離開，“不送。”
她眼看着男人進了屋，在樓底下轉了圈，然後擡腿往樓上走。
竹子不停用手指着凌紹誠的方向，示意凌暖青趕緊把這麻煩弄走。
凌暖青一步不離地跟在他後面，“你想紋身？紋在哪裏？我可以幫你推薦下。”
凌紹誠進了一間屋子，看到裏頭有張紋身牀，他眼裏和心裏俱是一刺。
“我是你的客人，上門就是給你生意做的，你們這兒服務態度不怎麼樣。”
凌暖青轉身走到飲水機跟前，拿了個杯子，摸出茶葉盒要給這位尊貴的客人倒水。
凌紹誠來到她身後，一把摟住她的腰，凌暖青手裏的杯子差點砸在腳邊。
“請你自重。”
“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，還真是怪怪的。”凌紹誠圈緊凌暖青的小細腰，手掌在她肚臍處摩挲，熱氣噴灼在她耳側，她將杯子重重放回桌上。
凌暖青剛要擡手，卻被凌紹誠抱住了雙臂，他將下巴往她頸窩裏擱去，“別跟我裝正經，牀都準備好了。”
“凌紹誠，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，這是紋身牀！”
“管它什麼牀，能睡覺的都是好牀。”
凌暖青蹭地冒起火來，但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，她的店開在這，以後要來找麻煩的恐怕不止凌紹誠一個人。
男人見她不說話，竟張嘴咬住了凌暖青的耳垂，他的話帶出一片曖昧聲，“耳朵白長了，跟你說話聽不見？”
凌暖青想要躲開，但凌紹誠將她抱得更緊了。
“凌先生別這樣，喝杯水，坐下來慢慢談。”
凌暖青重新拿起杯子，將杯口湊到飲水器跟前。
“你要跟我談什麼？”
“你說有送上門的生意。”
凌紹誠脣角往上勾扯起來，“紋身就算了，但我想你了，想你的身子。”
凌暖青握緊那隻水杯，裏面裝滿了恆溫的水，她手臂擡起來，根本不用回頭就能找準目標。
他抹了把臉，勉強睜開眼，“你，敢潑我？”
“這是對你騷擾我的警告。”
凌紹誠鼻子裏發酸，眼睛也有點紅，都是因爲進了水，“凌暖青，誰給你的肥膽？”
凌暖青指着一個角落，“這兒都有監控，你最好別動手動腳的。”
他走到那張紋身牀前，擡腿往上一坐，凌紹誠脫下西裝，襯衣領子也都溼了。
他當着凌暖青的面開始解釦子，她快步走到門口，“你別這樣啊。”
“你要敢走，我就這樣追出去。”
凌暖青將門砰地關上，今天紋身館裏還有來提前體驗的客人，凌暖青這麼一跑，萬一凌紹誠真光着個身子追出去怎麼辦？
男人敞開了襯衣，結實的胸腹肌若隱若現，凌紹誠朝胸口的傷疤處一指，“我要在這兒紋個圖案。”
“你自己有喜歡的嗎？”
凌紹誠衝凌暖青招下手，“跟客人說話怎麼隔這麼遠，過來。”
凌暖青往前走了兩步，凌紹誠手指在胸前點着，“你可以推薦下。”
“我覺得你這身份，可以紋一條龍，或者一頭獅子、老虎？太霸氣了，衣服一脫，誰敢惹你？”
凌紹誠想到了八十年代港劇裏男主角的標配，他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，“你以爲我是脫了上衣要去打架嗎？”
“那就紋個老鷹吧。”
凌紹誠眯起眼簾看着她。
“蛇？眼鏡蛇！”
就沒一樣好看的。
凌紹誠噙了抹笑，“你是想讓我把我的牀伴，活活嚇死是嗎？”
“那就來個小黃鴨吧。”
“你纔是鴨子！”
凌暖青摸了下鼻尖，“要不你定製吧，我按着你的要求給你設計。”
“行啊。”
“凌先生出手，肯定是要好的，我懂，先來個五千定金吧。”凌暖青說着要去開票。
“五千不是問題，”凌紹誠看這女人腦子裏想的都是錢，“你先跟我說說，你的設計方向。”
“就看你想要什麼了。”
凌紹誠將她叫到跟前，“不需要太大的圖案，還要有特別意義纔行。”
“好。”
“是不是什麼都可以？”
“對，只要你說得出來，我一定替你畫好。”
凌紹誠笑，“如果有參照物，是不是就簡單多了？”
“對。”
凌紹誠雙手撐在身側，目光從她的臉上一點點挪到凌暖青的身前，“那你把上衣脫了。”
“你不要耍流氓！”
“我這是跟你好好探討。”
凌暖青就沒見過說話還要讓人脫衣服的。“凌先生既然不是誠心的，我也沒必要跟你在這耗着。”
“我想紋……”
凌紹誠買了個關子，握緊凌暖青的手腕將她拖到跟前。
“把你的一對胸紋在我身上，大小、尺寸都要一模一樣，這點要求不過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