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找你過來的？”
“我聽說戰神劍的圖紙還沒確定，我想試試。”
凌紹誠嘴裏盡是咖啡的苦味，“你？”
“我知道我沒什麼資歷，我只想盡力一試。”
凌紹誠聞言，嘴角輕笑開，“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，這條路要是被你走成了，也算是名利雙收，總比你守着個破紋身館要強。”
“能讓我試試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凌紹誠拒絕得如此乾脆。
凌暖青就知道這人難弄，今天怕是要白跑一趟。
男人放下手裏的咖啡杯，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下，居然還要喝現磨的，除了矯情就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了。
“你只需把要求告訴我就行，我要畫不出來，我也認了，你們要是不滿意，也不用給我一分錢酬勞……”
凌紹誠的手落到旁邊的座位上，那裏放着個文件夾，“在這，自己來拿。”
凌暖青探出上半身，將手伸過去，但完全夠不到，凌紹誠更沒有要遞給她的意思。
她只好走到男人身邊，彎着腰去夠，眼瞅着手指就要碰到文件夾，卻被凌紹誠手掌按着袋口，往邊上推了推。
凌暖青怒目瞪向他，兩人的臉靠得這麼近，都能望進彼此的眼底。
“不服氣？”
凌紹誠笑開，挺不要臉的，“我是老闆，什麼都要我說了算。”
凌暖青往前挪了一步，頭髮絲撫過凌紹誠的面頰，又癢又令人魂不守舍，男人手臂往她腰上纏去，將她翻過身讓她坐到自己腿上。
凌暖青跳着要起來，凌紹誠另一手抱住她的小腿，“別喊別動，外面都是人。”
“是不是給凌先生抱一抱，這事就成了？”
凌紹誠嗅到了她衣服上的淡淡香氣，應該是用了茉莉花味道的洗衣液，他一手穿過凌暖青的膝下，另一手摟緊她的腰，將她往上託舉下。“好久沒讓你上稱了，現在纔多少斤？”
車門被人拉開，蘇雪上車時沒想到會撞到這一幕，更沒想過在自己的車上還要提前打招呼。
她站在車門口盯着兩人，凌暖青在凌紹誠的胸前推了把後起身。
凌紹誠目光掃過去，“什麼事？”
“我忘了拿東西。”蘇雪這會已經畫好了妝，她一邊上車一邊看向凌暖青。
凌暖青自然是尷尬的，蘇雪經過她身邊時說道，“導演要見見你，讓你過去。”
“好。”凌暖青回到座位旁邊，拿了包要走。
凌紹誠將手邊的資料拿起來丟到桌上，“這口飯又乾又硬，你以爲這麼容易就能嚥下去嗎？”
“凌先生總覺得我不行，總想讓我走最順當的路，你只管讓我試試就行，只要您別成心爲難，哪怕撞得頭破血流我也認了。”
凌暖青跟在蘇雪身後下車，剛走出去幾步，這位新人演員便不客氣地問道，“你跟他什麼關係？”
“沒有關係。”
蘇雪橫眉冷下臉，“現在的人也是奇怪，沒關係都能坐到人家腿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
導演直接給了凌暖青兩張紙，“這是小說改編的劇本，原著對戰神劍的本身並沒有多少描寫，不過我們將具體的要求都寫下來了。你要想試也行，但這行有這行的規矩，在劇照未發之前，這些可都是要保密的。”
凌暖青老老實實答應下來，導演其實壓根看不上她，“這樣吧，你就在這畫，看到那個劍穗描寫了嗎？你先把它畫出來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劍穗畫得滿意了纔行，要不然就直接滾蛋。
導演還要忙着導戲，凌暖青也不便留在這打擾別人。
她拿着包選了個偏僻的地方，從裏面拿出筆和畫紙，對她來說這種東西並不難，她以前就喜歡畫古風的東西，經常會畫一些簪子、首飾等玩意。
片場內搭了個望仙台，凌紹誠此時站在上面，遙望下去正好能看見凌暖青的身影。
她坐得地方正好是風口處，西北風吹在身上，令人瑟瑟發抖。
凌暖青自己帶了水，她從包裏拿出保溫杯，一口抿下去，整個人暖和不少。
凌紹誠搞不懂她爲什麼要這樣，他什麼都有，只要背靠着他，這輩子別說是這種冷遇了，就連一句重話都不敢有人對她說。
凌暖青將保溫杯放到身邊，拿了筆在紙上勾勒着。
片場裏養了只貓，鑽出來的時候打翻了凌暖青的保溫杯，她趕緊站起身，卻也來不及了，褲子上溼了一大片。
瞧瞧這狼狽的模樣，活脫脫一個可憐蟲。
蘇雪的助理找了一圈，這纔看到她的身影，“那個誰，我家雪兒找你。”
“有什麼事嗎？”
“她可是女主角，戰神劍是她要用的，有些意見她想提一下。”
凌暖青彎腰拿起保溫杯，跟着助理往旁邊走去，這會還沒輪到蘇雪的戲，她套着厚外套站在湖邊。
凌暖青拿了畫本來到她身旁，蘇雪對方纔的事仍舊耿耿於懷。“一般的人可進不了組，你是不是靠着凌紹誠的關係？”
“你不說要提意見嗎？”
“你最好說清楚，你纏着凌紹誠有什麼目的，難道也想當明星？”
凌暖青看着蘇雪年紀很小，頂多也就二十歲吧，可這樣的人心智成熟了嗎？她轉身要走，蘇雪拉扯住她的手臂，凌暖青自然要掙開，沒想到女人卻朝着旁邊的湖裏一跳。
那個胖助理扯開嗓門喊，“救命啊，蘇雪落水了，被人推湖裏了，救命。”
凌暖青看着蘇雪雙手撲騰，片場就這麼點地方，很快跑來了一幫人，兩個場務最先跳入水中。
導演也焦急過來了，“怎麼回事？”
“被她推下去的！”助理胖乎乎的手指就差指到凌暖青的臉上，“膽子太大了，這可是女主角，出了事你負責？”
凌暖青都來不及爭辯，這助理也是虎，身子朝着凌暖青撞過去，把她給撞進了湖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