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近過去,凌暖青睡得正香,就算屋裏再暖和,也不能睡在這。
凌紹誠彎下身,先將聆聆抱起來,放到了另一張牀上,這才彎腰去抱凌暖青。
他的手穿過凌暖青膝下,儘管放輕了動作,可抱起來的時候凌暖青還是醒了。
她杏眸圓睜盯着他,先是怔了下,緊接着在他懷裏開始掙扎,凌紹誠抱緊她的兩腿,“有牀不睡,跑地上幹什麼?”
“你放我下來。”
“別把孩子吵醒了。”凌紹誠見她還要掙扎,他將凌暖青放到了言言的身邊,“好好睡吧。”
他並沒有卑鄙到強行將她帶回房間,凌暖青看了眼凌紹誠,男人拉過言言身上的被角,替凌暖青蓋好。
“離我遠點是對的,暖暖,你現在有了自己的事可以做,是不是很開心?”
凌暖青想到凌紹誠的病,總以爲他是不是腦子又不清醒了。
她將被子往上拉,遮住自己的口鼻,就露出一雙眼睛來。“嗯。”
“言言隨你,喜歡畫畫,我會給她請最好的老師,你放心。”
凌暖青眉頭輕動,“你什麼意思,真不打算讓我見孩子了嗎?”
凌紹誠雙手撐在她兩側,居高臨下盯着她的眼睛,“我們剛認識那會,你還記得嗎?”
“早忘了。”凌暖青避開視線,被子被凌紹誠給撐着了,她想轉個身都不行。
“你就跟現在的言言差不多,喜歡畫畫,喜歡粘着我,特別依賴我。”
“因爲我膽小、害怕,行了吧?”
凌紹誠低下身,呼出的熱氣幾乎已經打在凌暖青面上,她屏息凝神,看他將脣瓣壓在了那條被子上。
她呼吸一窒,嘴脣被人隔着被子給堵住,凌暖青眼睛睜得大大的,旁邊的女兒翻個身,將腿伸過來。
男人沒再逗留,起身離開。
他走出房間時將門輕帶上,凌暖青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直在加速,真是病的不輕!
她翻個身要睡覺,可卻輾轉難眠,幾乎整晚沒睡好。
翌日。
凌暖青醒的很早,兩個孩子猶在睡夢中,她想要起牀去給他們做頓早飯。
凌暖青走到樓梯口時,凌紹誠也出了臥室,他沒有徑自下樓,而是先來到兒童房前。
確定了兩個小傢伙還在睡後,凌紹誠帶起房門,並輕輕將門反鎖起來。
凌暖青下了樓,她還沒有洗漱,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髮,她快步走到廚房間,可餘光卻望見了沙發上躺着的一個人。
凌暖青不由頓足,女人早就醒了,躺在那裏正玩着手機,一條白皙細嫩的腿交疊在沙發扶手上,看到凌暖青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喫驚。
她坐起身衝她看眼,凌暖青看她肩頭的吊帶往下掛,裏面連文胸都沒穿,身前的肌膚袒露了一大片。
“你是誰?”凌暖青皺眉問她。
“我是來陪凌先生的。”
凌暖青喉嚨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嘴的棉花,“你……他在樓上。”
“我知道,昨晚我們在一起呢。”
凌紹誠就算再耐不住寂寞,也不應該這樣。
“你要做早餐嗎?”
凌暖青垂在身側的手掌輕握下。
“跟你說話呢,你是這兒的傭人?”女人穿着拖鞋走過來,鞋子是她在鞋櫃裏自己拿的,白花花的肌膚刺痛了凌暖青的雙眼。
女人走到她身前,打量了她一圈。“我早上喜歡喫清淡點的,替我煎兩個蛋吧,再要一杯牛奶就行。”
“我不是傭人。”
“那你是誰?”
凌暖青擡起沉重的雙腿想要去往廚房,女人見狀,帶着挑釁攔在她的面前。“我剛纔見你是從樓上下來的。”
“是。”
凌紹誠緩緩下樓,一手撐在旁邊的欄杆上,他往那輕輕一靠,整個人顯得慵懶性.感。
“你怎麼還沒走?”
凌暖青以爲他是衝着那個女人說的,沒想到男人下來後,徑自衝她開了口。“不是昨晚就要走嗎?”
“你——”
“我怎麼了?”
凌暖青看眼跟前的女人,又將視線落到凌紹誠的面上,她原本平靜的面容被一抹嫌惡給撕開,“你就算要玩,你也不該把人帶回家裏。”
“我還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事嗎?”
“家裏還有孩子呢!”
凌紹誠面上波瀾不驚,一本正經說道。“他們睡了。”
“你就不怕孩子們看到她這副模樣?”如此衣冠不整,這樣的不入眼。
凌紹誠眼裏藏有不耐煩,“你以爲你是誰?別打着爲孩子好的幌子在這對我指手畫腳,出去。”
“走就走。”凌暖青快步往門口走,她換了自己的鞋子,看眼女人丟在那的高跟鞋,她一腳就踢走了。
“你幹嘛?”女人指着凌暖青怒喝。
凌紹誠握住了她的手掌。“下午再去買幾雙,挑最好的買。”
凌暖青拉開門,回頭看眼樓梯口,“我不可能不見聆聆和言言的……”
“我說了不讓你見,你就該知道,你是見不着的。”
凌紹誠撇下女人來到門口,凌暖青被他扣住了手腕拖出去,她總不好在這怒罵踢打,兩人來到外面,冷風肆意襲來。昨晚結了冰,凌暖青差點滑倒,她下意識去抓凌紹誠的手臂,卻被他推開了。
凌暖青摔在旁邊的草坪上,凌紹誠蹲下身,“不是要跟我搶孩子嗎?拿出你所有的本事來,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。”
“你說倪蕾自首,究竟是因爲你們良心發現了,還是另有目的?”凌暖青抓着身下的雜草,狠狠拽了把,“唯利是圖、自私無比的凌先生比誰都清楚,倪蕾一旦進去了,那等於是摧毀了你的半壁江山事業吧?你怎麼可能放棄掉你唾手可得的東西呢?凌紹誠,別給自己臉上貼金,你能出賣所有人,唯獨不會賣了你自己!”
凌暖青說着,將抓下來的雜草丟向了凌紹誠那張俊朗非凡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