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巧，凌先生。”
凌紹誠眼裏藏了抹深意，“我就不打擾兩位了。”
他轉身離開，凌暖青擡頭看眼葉盛景，旁邊的臥室傳來關門聲，她沒有立即離開，而是走進了套房。
葉盛景隨手將門關上，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，“放心，裏面沒有女人。”
“葉少挺有雅興的，一個人開了這麼大的房間。”
“這不你來了嗎？”
葉盛景站到凌暖青身後，張開雙臂要抱她，凌暖青避開了，轉身迎上他的視線。“葉少玩監聽嗎？”
他的臉色有一瞬間僵硬，“胡言亂語什麼呢？”
“哪有這麼巧的事，兩個房間挨在一起也就算了，偏偏這個時間葉少也在酒店。”
葉盛景走向牀頭櫃，將身子輕靠上去，“暖暖，你別把我想的太壞了。”
“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，是不是權衡再三後，又覺得他應該清醒着，這樣才能完完全全整垮他？”
葉盛景搖搖頭，從兜裏摸出支菸，他的表情諱莫如深，打火機一甩，他擡起的眸子盯向凌暖青。
“暖暖，那你覺得你現在好過嗎？你最是清楚凌紹誠的性子，你已經背叛了他，甚至不計一切後果算計了他，他能放過你嗎？”
當然不會，凌暖青身上的傷口處理過之後，開始發癢，疼痛中摻雜着癢，像是螞蟻一樣在啃咬她的全身。
葉盛景手指在耳朵上按着，方纔的雜音刺激得耳膜到現在還難受。
“你說我監聽，是，我承認，那你覺得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呢？他如果真的瘋了，怎麼還能陪你演戲？”
凌暖青冷笑，“可我方纔不知情，我沒在演戲。”
“暖暖……”
凌暖青深呼出口氣，“葉少，放過我吧，我該做的都做了，接下來的事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。”
她快步走到門口，開了門出去，明越還守在隔壁，見到她經過瞪了她兩眼。
凌暖青很快聽到身後有幾道腳步聲，凌紹誠也準備走了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電梯前。
她趕緊按了下行鍵，電梯正好停了下來，她一溜煙地鑽進去，轉身就按了一樓，手指緊接着按向關閉鍵。
門緩緩合起，一條手臂突然伸進來，電梯門受到感應，又打開了。
明越沒好氣地看向她，“這電梯是你家的嗎？”
凌暖青不說話，往最角落裏面縮，凌紹誠高大的身影走進去，一人幾乎就佔了半個電梯。
“凌先生，小姐和少爺這段日子都沒去上學，幼兒園的老師打來電話，說要來家訪。”
“什麼時候？”
“想問您明天有空嗎？”
凌暖青豎起耳朵聽，凌紹誠完全當她是不存在的，“就跟老師說，兩個孩子在家挺好的，每天都有家庭教師上門。”
“小姐這兩天咳嗽的比較厲害。”
“這樣不行，安排下專家門診，還是要去一趟……”
凌暖青聞言，在後面弱弱地插了句話。“言言不喜歡吃藥，必須要盯着她嚥下去纔行，要不然一個轉身她全吐出來了。”
電梯在下一層停了，外面有不少說話聲，地上還有很多行李。
眼見門開了，一箇中年男人將一大包東西放在門口，先擋着，“不好意思啊，耽誤點時間。”
“一流就一流吧，可就是個傻子啊。”
“胡說，瘋子和傻子是不一樣的。”
凌紹誠臉皮子抽搐兩下，他轉過身背對着外頭的人，她們擠了進來，明越也只好往角落站。
凌紹誠被身後的人撞了下，他腳步上前，踩住了凌暖青的鞋子。
凌暖青低頭看看，想要將腳縮回去，凌紹誠顯然也發現了，可就是不松腳。
“你踩痛我了。”
凌紹誠不說話，不迴應。
“請你高擡貴腳。”
她這兩句話，在電梯裏掀不起什麼驚濤駭浪。
凌暖青覺得腳上還挺疼，明越也看見了，衝她笑了笑，幸災樂禍。
凌暖青從凌紹誠的身前探出身子，“兩位美女，你們剛纔在討論誰啊？”
站在前面的一個女人回頭，“你問我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還能有誰，天天上新聞的那個凌先生唄。”
“他叫凌紹誠吧？”
凌紹誠視線垂落，帶了點陰森往她面上剮。
“對對對，可出名了呢。”
“我剛纔聽到你們說……他是傻子？”
“哎呀，瘋了不就是傻了嗎？”
凌紹誠擡手拎着凌暖青肩膀上的布料，將她拎回到身前，他腳下輕用力，凌暖青痛得臉色微白。
外面的男人總算將東西都搬完了，可電梯就這麼點大，他只能強行往裏擠。
凌紹誠身子往前壓近，凌暖青緊貼着電梯鏡，整個腳面都被他踩住了。
她嘶了一聲，語氣不悅地開口，“松腳！”
他不動。
凌暖青擠在角落裏很尷尬，算了，忍忍吧，也不至於痛得要跳腳。
“言言咳嗽的話，你要當心，她有哮喘，不過她比較聽聆聆的話，吃藥的事可以讓他看着……”
凌紹誠冷眉冷眼，冷心，“閉嘴，不需要你在這假惺惺的。”
凌暖青聽到這話，心裏怎能好受，“我自己的孩子，我只是將我瞭解的情況告訴你一下。”
“可你不配。”
凌暖青肚子裏的火往上涌，連牙齒都在打架。
她閉起嘴巴，就等着電梯趕緊到底樓。
凌紹誠見她老實了，又不樂意了，腳底碾了兩下。
凌暖青被欺負得節節敗退，自認爲一忍再忍了。
她再度側過身，“你們討論了這麼久的凌先生，見過本尊嗎？”
兩個女人扭頭看她，“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。”
凌暖青指了指跟前的男人。“這位就是。”
“你拉倒吧。”
“我沒有騙人，照片你們總見過吧？”
一個女人戳了下凌紹誠的肩膀，“真是？轉過來給我們看一眼。”
明越呵斥出聲。“幹什麼呢？”
“別這麼小氣，看看嘛。”
女人說着就要往前湊，去看凌紹誠的臉。
凌紹誠看眼凌暖青，雙手捧住她的臉頰，他俊臉跟着往下壓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