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暢站在門口沒進來，一看到凌紹誠，就做了個什麼都明瞭的表情。“我先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“爸爸！”
言言第一個衝過去，凌紹誠彎腰，她就往他懷裏跳。
他輕鬆的將她抱起來，言言摟緊他的脖子，使勁在他臉上親了兩口，“爲什麼現在纔來？媽媽說你忙，可你電話都不給我打了。”
“但是爸爸給你帶了很多禮物，都是言言喜歡的，”凌紹誠目光望向站在凌暖青身旁的兒子。“哥哥也有。”
“我不想要禮物，就想和爸爸在一起。”
凌紹誠眼裏有動容，“爸爸這不是回來了嗎？”
“還走嗎？”
“不走了。”
要不怎麼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呢，凌暖青站在那有點喫醋，“我去樓下超市買點菜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凌暖青轉身去屋裏拿外套，“不用了，我就隨便買點。”
但凌紹誠已經徑自走到了門口，他換了鞋，問兩個孩子。“你們去嗎？要不想去的話，就在家看會電視。”
“去，當然去啦。”言言第一個就跑了過去。
樓下的便民超市什麼都有，就是很小，一幫人浩浩蕩蕩衝進去，就顯得裏頭更擠了。
凌紹誠推着車跟在後面，兩個孩子一左一右跟電視裏的護法似的，經過零食區，言言拿了幾袋薯片往車裏扔。
聆聆眉頭像模像樣地鎖起來，彎腰將東西往外拿，“這幾天喫得夠多了，飯也不好好喫，不許買。”
“不要嘛。”言言轉身望向凌紹誠，撒嬌，“爸爸……”
他對女兒沒轍，但是聆聆不喫她這套，“別爸爸長爸爸短的，沒用，放回去。”
凌紹誠以爲言言不會聽，沒想到她卻是乖乖的從聆聆手裏將薯片接過去後，原樣放回了貨架上。
幾人跟在凌暖青身後，來到賣魚蝦的地方，她排着隊，前面有個大媽認識凌暖青。
“也來買菜呀？”
“是，買點蝦。”
大媽一扭頭，就看到了凌紹誠和兩個小的，“呦，兒子、女兒也來了。”
“是啊，悶在家太無聊了，出來逛逛。”
大媽永遠是最八卦的，而且藏不住話，有什麼都要問清楚。“這男的是你老公嗎？之前都沒見過，這樣的要是放到我們小區的相親角去，那肯定要被瘋搶啊……”
凌暖青嗯嗯啊啊的，不給正面回答，想要糊弄過去。“今天的基圍蝦多少錢一斤？”
“二十五，”大媽說完，又繼續剛纔的話題，“真是郎才女貌，你也漂亮，是你老公吧？”
言言見這位婆婆真能問呀，這才叫打破砂鍋問到底，“對呀，這是我爸爸。”
“怪不得，看你兒子跟你老公，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”
凌紹誠禮貌性地挽起嘴角，凌暖青匆匆稱了兩斤蝦後就跑了。
超市裏的人越來越多，大部分都是年輕夫婦帶着小孩，言言被擠來擠去的，凌紹誠乾脆將她扛在了肩膀上。
這裏就一個收銀的地方，還排着長隊，言言看到了玩具，鬧着要下來。
凌暖青發現每一家好像都是這樣的，她站在凌紹誠身後，落在別人眼裏，也是很幸福的一對。
開始結賬，凌暖青搶在前面要付錢，時不時想把二維碼送到老闆的眼皮子底下去。
凌紹誠看得想笑，“出去等着吧，你當明越是工具人？”
明越這會進了超市，就是來結賬的。
凌紹誠拉着凌暖青走到外面，拿了購物袋將東西一樣樣裝進去。
“言言，聆聆，走了。”凌暖青衝超市裏輕喊聲。
兩個孩子一前一後跑過來，只是言言剛跑出收銀的地方，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報警聲。
她還不懂怎麼回事，就看別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。
言言雙手插在兜內，被旁邊的收銀員叫住，“小孩，你回來。”
“爲什麼呀？阿姨。”
“身上應該是藏着沒付款的東西吧？”旁邊也有人在議論。
凌紹誠眼見言言聽話地往裏走，再出來，警報聲不斷，周邊的話語也越來越重。
“小孩子就是這樣，別人的東西都覺得好，其實也沒幾個錢。”
“可能是怕父母不答應買吧……”
凌紹誠蹲下身，將手伸進言言的兜裏，兩個口袋都是空的，他翻找了一遍，起身看到言言的外套兜，他將手伸進去，摸到了兩包東西。
凌紹誠拿出來看眼，就是孩子喜歡玩的公主卡牌，言言當時嚇得臉色都白了。“爸爸，這不是我拿的，不是！”
聆聆也在邊上開了口，“對，我們沒有拿，看都沒有看一眼。”
凌暖青也沒想到會這樣，周遭人的眼神好像都變了，老闆不計較，站出來打圓場，“算了算了，就兩包卡片，不值錢。”
大家都在一個小區住着，孩子喜歡就拿走吧，不過就兩塊錢的玩意。
言言紅了眼眶，卻很倔強，不讓眼淚掉下來。“我沒拿。”
凌紹誠站起身，一手將女兒帶到懷裏，“我看你電腦上有監控，事情是剛出的，想要倒回去看應該很容易吧？”
“不用了，這多大點事啊，大家都是鄰居……”
“正因爲是鄰居，我不想我女兒被人指指點點的，東西真要是她拿的，我也會好好教育，麻煩你查一下吧。”
凌紹誠態度堅決，老闆見狀，走到了旁邊的電腦跟前。
監控調查確實不難，很快也還原了事情真相。
當時有幾個孩子在一起玩，卡片是被一個小男孩趁人不備之時，偷偷塞進言言帽子裏的。
男孩和他的媽媽還沒走，正好就排在後面。
凌紹誠將手裏的東西放回收銀臺上，“開玩笑也要有個度，我是不是可以選擇報警？”
“算了吧，”老闆也認識那名家長，“應該也不是故意的，你看小姑娘多乖，我就知道她做不出來這種事。”
可凌紹誠看着女兒的委屈樣子，就是心疼，“我不要道歉，口頭的道歉對我來說沒用，更不要金錢補償。”
他差那幾塊錢嗎？
男孩的媽媽摟着自己的孩子，問道，“那你要什麼？”
“打一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