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脣角的笑意拉開，“這是怎麼了？”
“她要是再留在這，我就不吃了。”
凌暖青推開手邊的筷子和碗，她做這麼多是爲了什麼呀，說到底還不是爲了凌紹誠。
她這會氣惱起來，真想將他丟在原地不管了。
讓這個女人看出他的不對勁，再告訴他，曾經風光無限的凌先生現在什麼都沒了。
可凌暖青還是忍住了，凌紹誠拿起筷子，給她夾着菜，“怎麼這麼任性，就算不喜歡一些人，但也不能表現在明面上。”
“可你說過的，我不喜歡做的事可以不做，不喜歡見的人就能不見，有你在，誰都不能勉強我。”
凌紹誠筷子頓在半空中，目光定定地盯着凌暖青。
她像是受了委屈，眼瞳一瞬不瞬地望向他，凌紹誠心軟了下，將筷子放在了手邊。
“凌先生，”史媛身子偎向他，手攀住凌紹誠的胳膊，男人身體微僵住，看到凌暖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他以前當着她的面，從未避諱過，他不知道她對他的心思，沒想到她會難過。
凌紹誠將手臂抽開，史媛心情愉悅，拿了自己的乾淨筷子去夾菜，夾起來的菜並未放到凌紹誠碗裏，而是送到了他的嘴邊。
男人抿緊的脣瓣微啓。“不用。”
“凌先生，您找我過來，我真是高興還來不及呢，我敬您一杯吧。”
史媛放下筷子，要去給自己倒酒。
凌紹誠望向女人遞過來的酒杯，並未伸手，“要不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什麼？”史媛豎起耳朵，這話應該不是跟她說的吧？
可凌紹誠的眼睛分明在看她，史媛僵着兩手，“凌先生，您開什麼玩笑呢。”
“沒跟你開玩笑。”
明越見狀，走過來幾步，“請吧，我安排人送你回去。”
這不是成心拿人開涮嗎？
史媛的臉色刷得變了，但身邊這位爺可是凌紹誠，她就算有再多的不滿，也不能當着他的面發泄。
她拿起旁邊的包起身，悶悶不樂地跟着明越出去。
走出日料店，史媛一口氣呼不上來，“在你們眼裏，我就只配被這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？”
“樓下有不少精品店，你可以去逛一逛，我會安排人跟你一起去，這一趟不能讓你白跑，我看你手裏的包應該是兩年前的款了，你可以去挑一款最新的。”
史媛聞言，不由將手裏的包放到身後。“當真？”
“你跑了這麼一趟，也挺辛苦的。”
明越將人打發走，也沒進店裏，乾脆在門口等着。
他看不懂凌紹誠的此番操作，就覺得又作又費錢，何必呢？
人走了，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道，凌暖青繃緊臉色，“有句話形容你很貼切，想聽嗎？”
“什麼話？”
“男人啊，只有不喘氣了纔會老實。”
凌紹誠笑出聲來，越發覺得凌暖青這氣鼓鼓的樣子好玩，他手掌握成拳，抵着嘴角處，就怕自己笑得太誇張了。
“笑什麼？”
“你怎麼這麼不喜歡她呢？”
“我想看看你的反應。”凌紹誠直直地說道。
凌暖青有些語無倫次起來，“我什麼反應啊？”
“你不高興。”
“那我現在叫個人過來一起喫，你高興嗎？”
凌紹誠似是陷入了沉思，隔了幾秒鐘，才衝着凌暖青搖頭。
她抿了口旁邊的飲料，“凌紹誠，你有那麼多女人，是每個都喜歡嗎？”
“我沒有女人。”
凌暖青扯動下眉頭，“要我掰着手指頭給你算一算嗎？”
凌紹誠莫名有些心虛起來，用筷子衝着凌暖青手邊的碗點了下，“喫飯。”
她將腦袋埋下去，聽到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。
“你肯定是不喜歡她們的，對吧？”
“你怕我有了她們，就不要你了，是嗎？”
凌暖青從未這麼想過，之前倒是希望凌紹誠能趕緊成家，這樣她興許還能得到自由。
“你放心，你我永遠都是一家人。”
凌暖青忍不住擡了下眼簾看他。
凌紹誠雙手交握，“我不可能拋下你，也放不下你，懂嗎？”
她聽得渾身不自在，可昨天他還不是這樣的態度呢。
“你可以試着跟別人去相處相處，真的，不用管我。”
“你在試探我？”
凌暖青擺了擺手，“沒有啊。”
“在我面前，不需要言不由衷，小丫頭長大了，有自己的心思了，我都懂。”
凌暖青發現跟他不能繼續溝通下去，前面好像一個深淵似的，她完全被凌紹誠帶偏了航道，眼看着就要一頭栽進去。
她安安靜靜地喫飯，乾脆不說話了。
飯後，兩人從八樓往下閒逛，反正怎麼都是打發時間。
經過六樓，一整層都是遊戲場地，凌暖青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，她跟着過去湊了個熱鬧。
有人在夾娃娃，一看就是老手，水準一流。
地上擺着好幾個戰利品，旁邊的人舉着手機在拍。“厲害啊。”
凌暖青拉過凌紹誠，“你會嗎？”
問了也是白問，他自然是不會的。
明越見她感興趣，換了一堆硬幣過來，兩人來到另一個機器跟前，凌暖青取了硬幣塞進去。
她按着要求扶着手杆操作，凌紹誠雙手抱在身前，杵在邊上看。
這種遊戲太幼稚，商家就是騙錢的，在凌紹誠看來，這純粹是浪費時間。
凌暖青瞅準了目標，將手杆放下去，眼瞅着抓住了一個龍貓的玩偶，可是高興不過三秒，眼睜睜看着它掉了。
她懊惱的在原地蹦跳了好幾下，“太可惜了，我都抓到了。”
凌紹誠嘴角淡淡地勾起，“這不就是套路，讓你抓到，給你點希望，可就是不給你抓出來。”
“你試試。”
凌紹誠搖頭，“交智商稅的事，我不做。”
“可是我喜歡，你就不能幫我一下。”
凌紹誠盯着娃娃機，又朝四周看了眼，他不想在這兒碰到熟人，要不然他該怎麼跟人解釋他的這種行爲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