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絮對這樣的日子,已經越來越厭棄。
翌日清晨。
楚絮起身時,聽到外面的風颳得很大,一下下砸在窗上,就像在迫不及待要破窗而入一樣。
蔣修知比她起得還要早,她洗漱好來到客廳,見男人端着熱好的包子從廚房走出來。
“醒了。”
家務方面,他已經學會了不少。
地上有才拖乾的痕跡,小米粥也是剛煮熟的,他給楚絮盛了一小碗。“趁熱喫。”
她一聲不吭拿起了筷子,蔣修知又將包子往她手邊推了下。
“今天有事嗎?”
楚絮木然地搖頭,“去公司打個卡。”
“沒事挺好的,輕鬆,”蔣修知從兜裏摸出一張銀行卡,“上面有點錢,不多,但應該夠你逛幾次街了。”
楚絮看了眼,沒有開口拒絕。
蔣修知見她不喫,以爲是怕燙,他端過她的小碗放到嘴邊吹了幾口。
“你不用管我的,你去公司。”
“楚絮,”蔣修知將碗放了回去,“我們已經結婚了,我希望你認清這個現實,不要再找曾彭澤了。”
“我沒在找他。”
蔣修知看眼楚絮的側臉,明知她在撒謊,但還是展開抹笑顏,“那就好。”
“讓宋雯也停一停吧,別一天到晚地盯着我。”
楚絮握緊下筷子,“我跟她說過了。”
“好,我念在她是你朋友的份上,不跟她計較,但要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不跟她客氣。”
蔣修知心裏清楚,警告了楚絮八成也沒用。
她就剩下那點念頭了,一天不見到曾彭澤,她就難受一天。
蔣修知離開後,楚絮趕緊又給宋雯打電話。
宋雯在電話裏說得好好的,“那是前幾天的事吧?你跟我說別找了,我就把人都撤走了啊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可是兩天後,還是出事了。
楚絮接到電話趕到高爾夫球場時,看見助理在那裏等她。
她急匆匆地上前,“人呢?”
“在裏面。”
楚絮輕吸了口氣,跟着助理往裏走,兩人一拐一繞地來到一間VIP休息室內。
她剛走進去,就看到宋雯被人按坐在沙發內,蔣修知則面無神色地坐在對面。
宋雯乾笑兩聲,“那個,誤會啊。”
“誤會什麼呢?”
楚絮一聽蔣修知這口氣,就知道事情不好。她故作輕鬆地上前,“雯雯,你怎麼過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呢?”
“我想給你個驚喜啊。”
宋雯旁邊還站了個陌生男人,就不知道他是蔣修知的人,還是這邊的工作人員。
楚絮想要走向宋雯,被蔣修知給握住了手腕。
“這世上怎麼就有這種人,她永遠不長記性呢?”
宋雯還沒意識到危險,如今的蔣修知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樣,見到楚絮恨不得秒變溫順小綿羊,她跟楚絮那麼好的關係,他也不會對她怎樣的。
“我真沒做什麼。”
“宋雯,你想找曾彭澤是嗎?憑着你這股子耐心和韌勁,不知情的還以爲他是你男人呢。”
“我真的沒再找了。”
“撒謊可不好。”
“好了好了,沒有下次了,我保證。”
宋雯也不想看曾彭澤這麼突然消失不見,好歹讓她找到了,能讓楚絮見上一面也好啊。
一陣清脆巴掌聲傳來的時候,不光是宋雯,就連楚絮都驚呆了。
誰也沒想到那個陌生男人會動手,他手勁十足,直接將宋雯給扇倒在沙發內。
宋雯捂着臉,難以置信地看向他,“你……你憑什麼打人?”
楚絮看到對方再度揚起手,“住手!”
可那人不聽她的,巴掌聲幾乎鑽破耳膜,宋雯來不及尖叫,兩邊臉全腫了。
楚絮甩開蔣修知的手就要上前,但卻再度被他給逮住了。
他將楚絮按坐在身邊,“你以爲我今天能讓她安然無恙地走嗎?”
“蔣修知,別這樣,真的沒有下次了。”
宋雯嘴裏呼出來的氣都是燙的,她餘光望過去,見蔣修知坐在一片暗影中。
她好像忘了他曾經更是一頭兇猛歹毒的狼,就算爲了楚絮斂起鋒芒,但也不代表會愛屋及烏。
宋雯想要逃出去,但男人看得很緊,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,將長腿壓在她身上,不讓她亂動。
男人的手如鋼鉗一般掐着宋雯的脖子,然後左右開弓地扇。
楚絮的掙扎也越來越激烈,她踢打、踹,跟前的茶几被她一腳踢開。
蔣修知抱緊她,就讓她這麼眼睜睜的看。
宋雯尖叫連連,嘴裏和鼻子裏都是血,頭髮黏在臉上,遠遠看去像個瘋婆子。
楚絮都看在眼裏,她不停地求饒,“放過她吧行不行?別這樣,我已經決定了不再找曾彭澤,你相信我一次吧。”
蔣修知一張冷麪,似乎不爲所動,那個男人更沒有停手的意思。
宋雯的嘴裏發出模糊的呻吟,喊不出救命,她長得標誌,眉眼清晰,也算個美人。
可現在她除了滿眼恐懼之外,一整張臉上找不出一丁點能看的。
楚絮撕喊聲卡在喉嚨間,她見識過蔣修知的暴戾,而且不止一次,以前那種令人恐懼的回憶鋪天蓋地而來。
她死死地睜着眼睛,蔣修知握緊她的肩膀,不讓她躲。
“她就是太不聽話了。”
宋雯一頭蓬鬆的捲髮隨着揮揚起的手臂而凌亂的不像話,楚絮抗拒地跟蔣修知推搡着,這種無力感,就像她被他壓在身下時是一樣的。
分明是厭惡至極,但卻不得不看着他佔有了自己。
楚絮輕閉下眼簾,“蔣修知,你這樣讓我害怕。”
蔣修知將她攬到懷裏,“不怕,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的。”
“我就求你這一次,放過宋雯行不行?”
蔣修知沉默,楚絮的拳頭也一點點捏起來。
“你說過會聽我的,看來很多話就是說說而已,永遠不會作數。”
在蔣修知看來,施加在宋雯身上的還遠遠不夠。他一點不想聽到曾彭澤三個字,可宋雯偏偏要膨出他的底線。
但他還是開了口,“住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