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、殺人了!”
助理第一時間想要控制住現場,“站住!”
蕭子翟一個箭步過去,拽到了女人的手臂,“不準走!”
可滿屋子的人都害怕,三五個人影都衝到了門口,他根本拉不住。
“殺人了,殺人了!”
蔣修知盯着童川的胸口,大片的血漬隔着那層被扎透的襯衫,正從裏面噴出來。
鮮紅的血漬一圈圈暈開,童川幾乎沒怎麼掙扎,這會緊閉着眼睛,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。
蕭子翟雙手使勁拍打自己的臉,草,出事了!出大事了!
助理掏出電話,想要找人,蔣修知還算是冷靜的,轉身衝他說道,“打120。”
“蔣少……”現在封鎖消息要緊啊!
“人要是死了,這件事就過不去了。”
蔣修知垂在身側的手掌輕握下,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拿了一把刀子,腦子完全是混亂的。一雙雙眼睛驚恐地落到他身上,都覺得這個男人可怕,他居然敢殺人!
蕭子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他拿了手機出來,開始找人脈關係。
“喂,我在皇家一號會所,你快幫我查查這是誰的場子!別特麼廢話了,沒時間解釋,快點!”
他掛完電話,指着包廂裏其他的人,“你們誰要是敢出去亂說一個字,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們!”
那幫人嚇得酒都醒了,煞白着臉色,哆哆嗦嗦。
蕭子翟很快接到電話,“查出來了?”
“好,你幫我個忙,讓他先把場子封了……”
他是真的替蔣修知着急,這不是隨隨便便花錢就能搞定的小事,人命關天啊!
可蕭子翟一個電話還沒結束,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,“警察來了!”
蔣修知走到助理的面前,第一句話是,“先別告訴楚絮,會嚇着她。”
“蔣少,都出這麼大的事了!”
“她來了也幫不上忙。”
助理蠕動下脣瓣,“我這就聯繫家裏人。”
蔣修知眼眸輕沉,“不用。”
“您別置氣了,這件事很麻煩。”
“不是置氣,是不需要。既然已經從蔣家出來了,就不必去麻煩他們。”
救護車很快趕來,警察也到了。
童川被擡走的時候依舊昏迷着,蔣修知也被當場帶走了。
這一晚上,整個宋城的水彷彿都被攪渾了。
蕭子翟怔怔地坐在包廂內,看着血漬從沙發一直蜿蜒到地上。
他嚇傻了,衝着助理說道,“我早就勸過他,讓他離那個女人遠點,這下好了。”
“沒事的,”助理也像是在自我安慰,“肯定會沒事。”
包廂內很快走剩下蕭子翟一人,他緩過神來,趕忙又摸出了手機。
他纔不會聽蔣修知的,人命關天的事,他得趕緊救人。
楚絮後半夜醒過一次,以爲蔣修知回來了,她手掌摸過去,被窩裏開着電熱毯,可蔣修知那邊是空的。
她起來喝口水,看眼時間,都凌晨兩點了。
蔣修知很少這麼晚回來,而且一條信息都沒有。
說不定他正在哪裏玩呢,別去掃他的興。
蔣修知徹夜未歸,楚絮換好衣服出門時,卻看到他的助理坐在門口的臺階上。
楚絮嚇了跳,“你怎麼在這?”
助理扭頭朝她看眼,楚絮見他滿眼的血絲,鬍子拉碴的。“蔣修知呢?”
“蔣少出了一點事,我是來接你的。”
“他怎麼了?”
助理站了起來,身上煙味很濃,“別問了,走吧。”
車子停在樓下,楚絮坐進去時,有些不習慣地開了口,“你不用瞞我的,到底出什麼事了?”
“也不是多大的事,蔣少跟人動手,把人打傷了。”
如果真是這樣,確實不算大事,蔣修知傷人也不止是這一次。
車子緩緩地開向前,助理握緊方向盤,他知道蔣修知肯定要怪他,但事已至此,他並沒有別的辦法。
醫院。
童母幾乎是跪在搶救室的門口在祈禱,童以綺被嚇壞了,縮在椅子內不停地掉眼淚。
蔣家的人也過來了,蔣父該說的話都說了,現在就看童川能不能熬過去。
那個逆子!
護士期間出來過一趟,被童母拉住了。“裏……裏面到底怎麼樣了?”
“刀子距離心臟動脈很近,特別危險,正在全力搶救。”
“我的兒子,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啊。”
“爲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?”童父腳步踉蹌着來到蔣先生的面前,“這就是衝着要他命去的,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一定要蔣修知償命!”
童以綺坐在那,聽到這個名字時不由哆嗦。
蔣父這會說不出不管蔣修知的話了,“先冷靜點,醫生在搶救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“不是你的兒子躺在裏面,你當然不痛不癢的。”
“我這就讓人聯繫最好的醫生。”
“哼,用不着你假惺惺的,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要來害我兒子的命!”
蔣父心裏清楚,他們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。
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童以綺,心裏對她也有很多愧疚。蔣先生走到她的面前去,“以綺,出了這樣的事我很抱歉,但修知再混,也不會去做故意殺人的事。這裏面肯定有誤會……”
童以綺點着頭,“伯父,我也相信修知。”
蔣父聞言,很是欣慰,“我沒看走眼,畢竟你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姑娘。”
怪就怪他的兒子眼瞎,放着好好的青梅竹馬不要,非要那個女人。
“伯父,你說我哥要是真出了事怎麼辦啊?”童以綺揚起一張小臉,上面全是淚痕,“那樣的話,我們兩家肯定就結仇了,我爸媽到死都不會放過修知的,我不想看到他們這樣。”
蔣先生輕嘆口氣,“會沒事的。”
“修知都是爲了那個女人,才把我哥捅了的,現在最主要的是把她交出來,任打任罵,先消了我爸媽的氣再說。”
蔣先生的目光對上童以綺的眼睛,她的眼底在翻涌着算計和憤恨。
童以綺恨不得現在就整死楚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