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算戴着口罩，也會被人認出來的。”
出入男廁這還是小事，到時候被有心之人一利用，說不定能寫成楚絮在洗手間跟人廝混，什麼揹着丈夫偷歡，什麼慾求不滿各種詞砸上來，她就徹底被她連累了。
蕭子翟頭髮絲上的水珠在往下掛，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兩人。
“依我說，就讓外面的人都進來，我扯了她的口罩，讓她也好好地長長臉。”
“蕭子翟。”蔣修知話語一說出口，滿嘴的冷意，“我的話，你聽不懂是不是？”
“憑什麼要這麼做，蔣少，你以爲清場子這麼容易嗎？”
多少人才喫到一半，燒錢就不說了，酒店也不可能願意這麼得罪客人的。
“事情是你惹出來的。”蔣修知朝着洗手檯上一靠，“你不可能連這點本事都沒有。”
“你是認真的？”
“你說呢。”
草。
蕭子翟氣得胸口都快被撕裂了，他伸手指着楚絮，“她跟許星函合夥要害死你啊，那人說的話你都忘了嗎？刺殺童川根本就是她一手安排的。”
“倒打一耙的本事倒真是高啊。”宋雯禁不住回了句。
蕭子翟將褲腰拎拎好，“你欠弄是不是？”
宋雯到底是有些忌憚的，只敢壓着聲音說一句。
“當初你們怎麼對楚絮的，怕是都忘了。”
蕭子翟生怕宋雯再往下說，有些事就藏掖不住了，他當着幾人的面整理衣褲，蔣修知看得臉色越發鐵青。
幸好楚絮別開了視線，一眼沒看。
“你好了沒？”蔣修知不耐煩地催促。
“你真要讓我清場？”
“少廢話！要實在清不掉，就把包廂的門都給我看緊了，一個人都不許出來。”
蕭子翟忍不住又指了下楚絮，“以綺臉上的傷是拜她所賜，被打成那樣……”
“我看見了。”
“那你還能忍得住？”
蔣修知此時，就好像藏着的什麼小心思硬生生被人拆穿了一樣，“你是不是不肯去做？”
“對，我憑什麼幫她？我就想看她身敗名裂！”
蔣修知沉默下去，他不說話的時候很嚇人，蕭子翟以前還稱不上怕他，但現在就不一樣了。
“行行行，你自己願意栽在她身上，我拉不住你。”
蕭子翟快步走到外面，那些人只是不敢進去，一個個都在門口探頭探腦的。
“看什麼看，滾！”蕭子翟是典型的有氣沒地方撒。
楚絮緊緊地抱着宋雯，“沒事了。”
宋雯聽到外面傳來趕人的聲音，這麼些年，她習慣了，這也算不上是她最丟臉的一次。
蔣修知從口袋內摸出一個打火機，楚絮聽着啪嗒啪嗒的點火聲，心裏異常煩躁。
蔣修知猛地擡了下頭。
“宋雯，你要是能母憑子貴，說不定從今以後就不用再受這樣的屈辱。”
宋雯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僵住了。“你……這話什麼意思？”
“蕭家一直盼着能早點抱孫子。”
楚絮趕忙打住了蔣修知的話。“你別胡說，給他生孩子，是想一輩子都跳進火坑裏面去嗎？”
“我和絮絮的情況不一樣，許星函對她很好，值得她託付終身。”
蔣修知真覺得自己就是幫了一條狗。
不，是兩條狗。
蕭子翟正在清場的時候，卻看到了童以綺的身影。
他臉上有些不自然，快步走了上前，“你不是回去了嗎？”
“這兒出什麼事了？”
蕭子翟的臉色越發難看，“沒事。”
“你別騙我，我都聽說了。”
“不是，你聽我解釋……”
童以綺可不關心這些，“楚絮還在裏面？”
“對，她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出來。”
“你幫我個忙好不好？”童以綺神色懇切，蕭子翟也已經意識到了她想說什麼。“以綺，你想想清楚，蔣少剛纔的態度你又不是沒看到。”
童以綺的臉還腫着，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面頰，“這是我和楚絮的恩怨，跟他沒關係。”
“萬一被他知道了呢？”
“你不用管，頂多讓他來找我的麻煩。”
童以綺目光落到蕭子翟身上，看到他領口上有些紅印，她忍着噁心伸手給他擦掉。“宋雯在大衆人的眼裏，就是一張生面孔，可楚絮就不一樣了。”
蕭子翟望着她手上的痕跡，再看看她臉上的紅腫，點了頭。
“好。”
蕭子翟回到洗手間之前，童以綺將手機開了錄像的模式，藏在了門口的花盆內。
男人走到裏面去，一臉的不情願，“行了，出去吧。”
楚絮朝蔣修知看眼，他將打火機塞回了口袋內。“萬無一失？”
“你當老子是神仙，反正該做的都做了。”
蔣修知率先走在前面，蕭子翟眼見宋雯過來，他伸手想要拽住她的手臂，被楚絮給隔開了。
“你真是愛管閒事，別人的牀事也要管？”
楚絮沒有搭理他，拉着宋雯走在了蔣修知的身後。
外面空無一人，原本熱熱鬧鬧的門口，此時一個影子都看不見。
一路走出去都是暢通的，就連服務生都沒看到，可想而知蕭子翟也是花了不少力氣。
蔣修知按了電梯，楚絮眼見門打開，她經過男人身邊時停了下腳步。
“剛纔的事……謝謝。”
“話別說得這麼早，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，說不定事情已經傳出去了。”
宋雯拉了下楚絮的手臂，“沒事，傳出去就傳出去，只要不把你攪進來，我無所謂。”
楚絮見蔣修知站在那邊，沒有進來的意思，她伸手按了底樓的電梯鍵。
宋雯脖子上很痛，有被蕭子翟咬過的痕跡，她用手按着。
“絮絮，你不該進來的。”
“別說這些了，難道要我坐視不管嗎？”楚絮直直地盯着一層層下降的數字，“一會我幫你去買盒藥。”
“我自己去，你別露臉了。”
宋雯還是堅強的，她身上各個地方都不舒服，這會只想回去好好洗個澡。
童以綺眼見幾人離開，她快步從一個包廂內出來，將藏在那裏的手機揣在了包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