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行了，困得睜不開眼睛，大家還是早點睡吧。”
“再來兩局，多好玩啊。”
楚絮就勢朝牀上一倒，“我實在沒精力了。”
“讓她睡吧，我們去我那屋再玩會。”
楚絮好不容易將她們送走，門剛被帶上，蔣修知就從牀底下爬了出來。
楚絮翻身來到牀邊，低頭看着男人狼狽地往外爬，“有本事別出來啊，就睡在下面。”
“我還沒找你算賬呢。”
“蔣修知，你要再不老實，我就把人都叫進來玩通宵的遊戲。”
蔣修知爬上了牀，知道這會不早了，沒再捨得折騰她，“我保證好好睡覺行不行？”
他果然老實了不少，除了睡覺非要抱着她以外，倒沒有別的動作。
這幾日，宋雯都住在附近的酒店內，她不確定楚絮是否能捱過這幾天，所以一步不能離開。
半夜她剛要睡覺，卻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。
“喂？”
那頭傳來虛弱的聲音，“雯雯啊。”
“媽？媽你怎麼了？”宋雯頓覺不妙，語氣也變得焦急起來。
“媽身體不舒服進了醫院，可是需要錢看病，你……你能過來趟嗎？”
“他們兩個人呢？”宋雯語氣激動，“沒在你身邊嗎？”
“你弟弟身上一分錢沒有，我……我還是借了別人的手機來找你的……”
宋雯總不能真的置她於不顧，“你在哪家醫院？”
大半夜，她掛完電話就開始叫車，宋雯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。
宋母躺在急診室的牀上，旁邊站着正在玩手機的弟媳，她氣不打一處來，衝過去搶了女人的手機。
“你還有心思在這玩？”
弟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，“幹嘛，這又不是我親媽，我把她送過來都算仁至義盡了。”
宋母痛得翻來覆去，宋雯忙過去看了眼。“媽，醫生看過了嗎？怎麼說的？”
宋母額頭上掛着豆大的汗珠，“還沒看。”
“這不是沒錢嗎？醫院也不是慈善機構啊。”弟媳攤着雙手，“我打你電話你一個都不接，就只能讓媽在這活受罪了。”
“家屬來了嗎？趕緊去繳費啊，還愣着幹什麼！”護士快步進來催促。
宋雯沒時間浪費，先去交了錢，宋母躺在病牀上，被推來推去好一通的折騰。
“醫生，我媽怎麼樣了？”
宋雯站在旁邊，滿目緊張，醫生正在寫着病歷，“目前來看沒有大礙，應該是喫壞了東西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飯菜不乾淨嗎？”
“她最近有沒有在喫什麼藥？或者是誤食了什麼？如果只是飯菜問題的話，不該這麼嚴重，她這樣子倒像是吃了瀉藥，而且劑量不少。”
宋雯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病房，弟媳坐在牀邊打遊戲，聲音開得很響。
宋母一張老臉蒼白，被吵得根本睡不了覺。
宋雯走到牀邊，彎腰湊近她耳朵說話，“媽，跟我回去吧好不好？以後由我照顧你。”
宋母聽了，不停地搖頭，“不能跟着女兒住的，要不然你弟弟一輩子都要擡不起頭，會被人戳着脊樑骨罵。”
宋雯站起身，從包裏拿出了一沓錢。
“你跟我出來。”
弟媳見到錢，這才放下了手機，她走到病牀外，宋雯想用錢狠狠抽在她臉上，但她手都甩出去了，卻還是控制住了力道。
“你給媽吃了什麼？”
“當然是大魚大肉伺候着了。”
宋雯有時候也覺得無奈，這邊是她擺脫不掉的原生家庭，明知道弟弟是個沒用的東西，可宋母死活不肯走，她無計可施。
這就像是一個漩渦一樣，一直會拖着她往下沉。
“媽下次要是再出點什麼事，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。”
“放心吧，姐，只要你錢給得及時，我保證給媽喫的都是最新鮮的菜。”
宋雯沒有住在醫院，她不放心楚絮那邊，她走到醫院外面剛要打車，卻看到一輛車停了過來。
車窗緩緩往下落，宋雯看清楚裏面的人，扭頭就要跑。
“你要這麼走了，我只好去病房找你媽聊聊。”
那輛車很快消失在醫院的門口，司機識相地將隔板往下放，蕭子翟一手夾着煙，一手往宋雯身上摸。
“你現在跟了楚絮，不得了，眼高於頂，我見你還要預約了是不是？”
“你說笑了。”
蕭子翟要不是架不住童以綺的軟磨硬泡，也不想管這些破事了，誰高興大晚上不睡覺，跑過來堵人呢。
宋雯最近生活規律，跟着楚絮不用操心旁的，臉色看上去也是紅潤好看。
蕭子翟春心漾動，將香菸丟到了窗外。“過來。”
宋雯賠着笑，“蕭公子，我這還着急回去……”
“行啊，那就速戰速決好了。”
宋雯喊了聲不要，但很快她的叫聲就被他用手捂住，車子一路朝着宋雯來時的地方而去，到了門口，車門被打開。
宋雯着急整理衣物，裏面的文胸還未勾上，她就被蕭子翟給踹下了車。
她跌坐在地，爬了兩下都沒起身，蕭子翟褲口敞開着，探出上半身看了她一眼。
“我讓你辦的事，你最好放在心上，不要不當回事。”
“絮絮究竟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？況且她現在跟蔣修知在一起，你想害她，你兄弟知道嗎？”
蕭子翟將拉鍊往上扯，“我做事，還用不着你來教我，你算什麼東西。”
他伸手將車門拉上，宋雯掙扎了好幾次，這才起身。
楚絮錄完節目出來的這天，宋雯一直在終點等她。
整整七天，最後堅持下來的人只有三個。
宋雯聽到導演在喊，“來了來了。”
宋雯擡起頭，看到楚絮迎着夕陽的餘輝正往外走，手裏拿着一根樹枝充當徒步工具，她一直都是這樣，永遠都是打不倒的模樣。
楚絮跑到宋雯的面前，伸手將她抱住。“怎麼犯傻了，我回來啦。”
宋雯猶豫下，隨後用雙手緊緊地環住楚絮，她來不及興奮和激動，因爲滿腦子都裝着蕭子翟讓她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