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是你們共同的回憶。”
就是這麼一個日期，曾彭澤記得清清楚楚的，可是楚絮真忘了。
他剛纔離開的時候肯定很失望吧，特地大老遠地送來她愛喫的東西，但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“他就沒有約你出去喫飯？”
“沒有。”
蔣修知不信，曾彭澤會放棄這麼好的給他添堵的機會。
他收起了那包栗子，“喫晚飯，栗子我給你放着，當宵夜喫。”
他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？
難道這就是改變？
楚絮將信將疑的。
蔣修知坐到對面，拿起了手機。“你今天真美。”
楚絮覺着他就是在睜眼說瞎話，她今天沒什麼大活動，穿的也是最尋常的衣服，能美到哪裏去？
“我給你拍個照。”
楚絮眉頭都快打結了，“拍照幹嘛？”
“記錄生活啊。”蔣修知還教她怎麼擺造型，“來比個耶。”
“你土不土啊？”
蔣修知舉着手機，楚絮無奈之下只好配合，“行了吧？”
他很快又將鏡頭對準餐桌，楚絮還在想着童以綺的事，她草草喫過晚飯後就回了房間。
蔣修知登錄了楚絮的微博，藝人的社交平臺賬號和密碼公司有存檔，畢竟平時會有專門的人去發發廣告。
曾彭澤還在外面應酬，酒喝得有點多，其實也沒有人灌他，但今天就是想喝。
一條推送信息發到他手機上，顯示是楚絮更新了微博。
他想也不想地點進去，率先看到的是幾張照片。
有楚絮的正面照，還有美食照，不過拍攝者很心機，至少讓曾彭澤看到了，餐桌上就只有兩套餐具。
除了蔣修知，曾彭澤想不出第二個人來。
文字很簡單，就一句話：有你陪伴，每一天都是紀念日。
曾彭澤緊握手裏的酒杯，彷彿能聽到玻璃擠壓後即將爆裂的聲音。
旁邊一人見狀趕緊要將他的手指掰開，“曾先生。”
“你們談事，不用管我。”
那人還是強行掰開了曾彭澤的手。“您喝多了，讓司機送您回去吧。”
照片中，楚絮的笑容很扎眼，原來她不是不記得了，只是有了別人的陪伴。她現在過得好好的，所以不需要再記起以前的事。
跟現在的生活比起來，以前有什麼好呢？
曾彭澤被人攙扶到車上，司機打算將他送回家。
“去悅景水灣。”
“曾先生，你喫晚飯前不是剛從那裏回來嗎？”
曾彭澤重複了一句，“現在就去。”
司機只好發動了車子。
醫院。
童以綺被童川從車上抱下來，她渾身都被汗水浸溼了，身下還在出血。
“哥，我好怕啊。”
童川一言不發，臨出門前用毯子裹着她的下半身。
他抱着她來到電梯口，電梯門剛一打開，卻從裏面走出了兩個人來。
“童小姐。”
童以綺依稀聽着聲音有些熟悉。
“你這是怎麼了？”
沈太太側開身，沈嘉許看了眼童以綺的面色，也看到了童川手上的血。
他臉色掩不住的難看，童川看到他就跟見了仇人一樣。
沈太太趕緊又往邊上退了步，童川進入電梯後，沈嘉許陰冷的目光還是未收回。
沈太太拉了下沈嘉許的衣袖。
他垂下眼簾，看到地上有一滴鮮紅的血。
“童小姐這是受傷了嗎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
沈嘉許帶着沈太太回到車上，但他心不在焉地，立馬又推開了車門。
“我忘了問醫生那些藥怎麼喫，我上去趟。”
沈太太很是貼心，“好，我在車裏等你。”
沈嘉許很快衝進了電梯，醫生一看童以綺的狀況，就問了句。
“這是流產啊，自己知道懷孕嗎？是吃了藥，還是意外？”
“突然就這樣了，醫生，你救救我的孩子，還有救嗎？”
醫生就看了眼，見得太多了，表情顯得有些麻木。
“都已經下來了，乾脆就在病房裏等等吧。”
童以綺哭出聲來，拽着醫生還不肯撒手，“求求你了……”
童川過去，強行拉開她的手，“還不夠丟臉是不是？”
“哥，你幫我換家醫院，我不能這麼沒有孩子的……”
童川手上還沾了血，他按住童以綺的肩膀，“你繼續喊，你想讓多少人知道這件事？”
“哥，你不懂！”
“要不先去做個檢查吧？”醫生在邊上插了句話。
童川直接拒絕，“她吃了流產的藥，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。”
童以綺一怔，就跟被判了死刑一樣。
“哥，你說什麼？”
醫生先出去了，童川聲音還是冷冽的，“不打了他，你難道還想生下來嗎？”
“你爲什麼要這麼做！被他知道了可怎麼辦？哥，你……”
病房裏充斥着童以綺的哭聲，沈嘉許走進去幾步，他鼻子很靈敏，血腥的味道一下就撲了過來。
童川見到他，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。
但他沒有說透，畢竟這是在醫院，“沈先生對別人的家事，很感興趣？”
沈嘉許來到病牀旁邊，直直地問她，“孩子呢？”
童以綺嚇得瑟瑟發抖，不敢吱聲，這無疑是在童川心裏火上澆油。
他衝上前拎着沈嘉許的衣領，用盡全力給了他一拳。
童以綺這會虛弱無力，根本沒法下牀，“哥，你住手！”
沈嘉許的臉被砸中，眼神越來越冷，童川對他的瞭解不深，可是童以綺再清楚不過他是什麼人了。
他絕對不會這麼算了的。
沈嘉許沒有還手，手背擦了下嘴角後，轉身出去。
此時，曾彭澤的車已經來到了悅景水灣的門口，司機朝着大門口看眼。
“曾先生，到了。”
“開進去。”
曾彭澤手指朝着前面一點。
車子被保安攔下來，司機就說是訪客，曾彭澤還報出了楚絮的住房號。
楚絮洗完澡出來時，看蔣修知還在餐桌前坐着。
她拿了手機，打開朋友圈，發現有一堆的點贊和評論。
蔣修知複製了一份，用她的手機發到朋友圈了。
“你——”
“我怎麼了？”
“蔣修知，你是不是很無聊啊？對這種事上癮是不是？”
這要是個女人，那就是妥妥的綠茶婊，心機女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