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私婚密愛任苒凌呈羨 >第1579章 把她弄哭了
    蔣修知來到曾彭澤的牀邊,他的假肢放在一旁,人還沒醒。

    昨晚助理給他擦拭了全身,這會身上穿着乾淨的睡衣。

    可曾彭澤即便沉睡着,看上去卻睡得並不好,他總是會深陷莫名其妙的夢境中,曾彭澤猛地睜開眼時,看到了杵在牀邊的人。

    蔣修知跟他目光撞上,曾彭澤很安靜,一點不覺得喫驚。

    躺在牀上的男人甚至還罵了一句髒話。

    “草,見鬼了。”

    他閉了閉眼睛,再望出去時蔣修知還在。

    曾彭澤這才意識到這好像不是夢。

    他雙手撐着坐起來,“滾出去!”

    蔣修知哪受得了這種被人呵斥的氣,“你當我願意過來?我是看你差點死了,想守在這替你……”

    收屍兩個字還沒說出口,門外就有腳步聲傳來了。

    蔣修知快速地退到窗邊,靠在那裏不動,目光望向窗外。

    楚絮一手拿着藥,一手端着水往裏走,冷不丁看到蔣修知站在那。

    “你怎麼在這?”

    曾彭澤看到楚絮一步步走來的身影,他放在兩側的手掌慢慢緊攥。

    她將掌心裏的藥遞過去,“快吃了吧。”

    曾彭澤看了眼,拍掉了楚絮的手。

    藥丸都撒在被面上,“誰讓你來的?”

    “你別鬧,你生病了,差點被燒傻掉知道嗎?”

    “多大點事,用不着你跑這一趟。”

    曾彭澤看向牀邊,他的假肢和柺杖擺放在一起,他心緒更加波動,甚至推了楚絮一把。

    “你們都走!”

    蔣修知想要上前,見楚絮將杯子重重地放到牀頭櫃上。“到了今天你還不敢面對嗎?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副樣子,你在怕什麼?怕我看見?”

    “是,我就是怕被你看見!”

    “我早就看見過了,你沒必要逃避。”

    曾彭澤又被逃避兩個字給刺痛了,“你說我逃避,難道你沒有嗎?”

    “我逃避什麼?”

    曾彭澤看了眼蔣修知,目光隨後落回到楚絮臉上,一字一頓道,“你在逃避我,你也在逃避你自己。我的腿變成這樣,拜誰所賜,你清清楚楚,但你逃避面對。如果是以前那個楚絮,她不會留在蔣修知身邊。”

    楚絮僵在了原地,手指尖留有殘溫,是蔣修知送來的那碗粥上的。

    “絮絮,當年我們分開的時候,你明明是愛我的吧?我們差點就結婚了。”

    曾彭澤就是過不去,難道他跟楚絮不是相愛嗎?

    難道是他一廂情願嗎?

    蔣修知也學乖了,沒有上前。

    楚絮夾在中間,嘴角崩緊,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。

    曾彭澤覺得好笑,胸腔內被擠壓得難受,他發過高燒,喉嚨至今沙啞,“怎麼不說話?”

    “你現在情緒激動,等你平靜些……”

    曾彭澤掀開了被子,雙手撐着身體來到牀邊,他伸手要去摸柺杖,楚絮想要遞給他的,但是想到曾彭澤如此敏感,她就沒再動。

    他沒有起身,只是伸長了手臂,手指快碰到柺杖了,可就是差了一點點。

    蔣修知走過去,拿了柺杖遞到他手邊。

    曾彭澤的手握成了拳頭,眼裏充滿怒色,他瞪向了蔣修知。

    “蔣少把我的腿害沒了,再給我一對柺杖,好仁慈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話不要這麼陰陽怪氣的,你口口聲聲說愛她,就沒想過有些話很傷人嗎?”

    曾彭澤的斷肢露在外面,“我現在已經沒事了,你們都走吧。”

    楚絮看眼蔣修知。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他倒沒想到楚絮這麼幹脆,她既然開了口,蔣修知自然不想再留在這。

    兩人走到臥室門口,助理見狀,趕忙往裏走。

    楚絮看到他眼睛都熬紅了,他來到曾彭澤的牀邊,看到幾顆藥掉在了牀上。

    “曾先生。”

    曾彭澤面色陰鷙,他看向了楚絮放在牀頭櫃上的水杯,他拿了過來,然後朝着助理砸過去。

    男人痛呼一聲,楚絮聽到杯子砸落在地的聲音。

    裏面安靜得很,助理也不出聲,她很想轉身進去,但楚絮最後還是鐵青着臉色走了。

    外頭傳來甩上大門的聲響,助理這才說道:“對不起,曾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叫她過來的?”

    “我怕您出事。”

    曾彭澤摸着自己的斷腿,“你是嫌我還不夠被人笑話的,是嗎?你就這麼願意,看着我的傷疤一次次被人揭開嗎?”

    “曾先生,我真沒這個意思,我只是擔心您……”

    “怕我死了嗎?”曾彭澤一聲厲喝,助理額頭上腫着一個包,他放下手來,還能看到上面滲出血紅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曾彭澤完全控制不住自己,他深吸了口氣,想想自己這樣,和他最厭惡的那種人有什麼區別呢?

    楚絮走到電梯前,卻沒有按鍵,而是徑自來到了樓道的窗邊。

    蔣修知跟了過去,看到她背對自己站着。

    她用手好像在擦着臉,蔣修知完全沒想到她是哭了,他將她身子扳過來。

    楚絮兩行眼淚已經往下掛了,而且越哭越兇,委屈得不行。

    蔣修知一看傻眼了,下意識其實是想笑的。

    “你不至於吧,這樣就哭了?”

    楚絮抽噎着,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,見過的大風大浪那麼多,這算啥呀?

    楚絮用手朝另一頭指着,“他還衝我發脾氣呢,我半夜沒睡覺就過來了,他有情緒,我……我還沒睡覺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他一般見識做什麼?”蔣修知用手擦着楚絮的眼淚,“你不說了嗎?讓讓他,你看我,剛纔我都沒發火,脾氣可好了。”

    楚絮抽泣不已,曾彭澤變成這樣,她心裏也難受啊。

    這幾年來,她又睡過多少個好覺呢?誰不是從如履薄冰中過來的?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沒有原則的讓,這件事本來就是他不對,我要是不管他,他燒死了怎麼辦?”楚絮越想越氣,真的好氣,“可他腦袋清醒以後,他就……”

    蔣修知看着既心疼又好笑的,只好用話哄着。

    “你是君子,不要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,乖。”

    楚絮帶着濃濃的鼻音,“我纔不要做君子呢,煩死了。”

    蔣修知將她抱到懷裏,“你要氣不過,我找他算賬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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