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修知只是掃了眼他握起來的拳頭。
“想打我？”
“我想弄死你！”
他又將視線掃回到童以綺的身上，“那也得問問你女人，她答不答應。”
趙偉的臉色泛着一層青白，童以綺冷嗤，“你不要想挑撥，我爲什麼不答應？把你叫過來，就是喊你陪葬的。”
“我們好歹情投意合過……”
童以綺聽到這話，激動地衝他吼着，“情投意合？向來只有我單方面喜歡着你！”
她說完這話，自己卻又有些愣住了，“是啊，最開始你對我很好的，要不是因爲這個女人……”
童以綺衝上前想撕了楚絮，被蔣修知擋着，“我人都在這了，要殺要剮隨你便，你把楚絮放了。”
“你說可能嗎？我第一個就是要她死！”
蔣修知將手背到後面，握了下楚絮的手掌，童以綺惡劣地笑開。
“要不我把楚絮和曾彭澤都放了，成全他們，我還會提醒他們明年這個時候，到你的墳上燒紙。”
蔣修知看着童以綺的樣，這女人真是徹底變態了，“你夠毒的啊，殺人誅心，也不過就是你這樣了。”
“是，我要讓你死了都不得安生！”
童以綺一把將趙偉手裏的匕首搶過去，趙偉見狀趕忙攔住她。
“以綺，不要！”
“我要親手殺了他！”
“我來！”
趙偉死死地按住童以綺的手臂，“你手上不能沾血，萬一事情敗露，你還能有一條生路。”
蔣修知冷眼盯着二人，他帶她往後退了兩步，童以綺看到了他們緊緊牽住的手，“楚絮，你命真是好啊，兩個男人爲了你來送死……”
童以綺鬆了手，匕首被趙偉抽了出去。“我要是讓你選，他們之間只能活一個，你會選誰？”
楚絮心裏立馬咯噔下，“你最恨的不該是我嗎？難道我做了選擇，你還能放過我？”
趙偉走到了蔣修知的身前，楚絮見狀下意識想要攔住他，但被蔣修知給推開了。
就她這小身板，拉倒吧。
“看來你喜歡蔣少啊，那就只能對不起你的老情人了。”
童以綺話音落定，曾彭澤手臂上就捱了一刀，刀鋒尖銳，割開了他身上的兩層布料，鮮血幾乎是迸射出來的。
“彭澤！”
楚絮眼看曾彭澤捂着傷口，手指縫裏冒着血，她積壓的恐懼從心裏面爬出來。只是她剛走向曾彭澤，趙偉就把匕首橫在了蔣修知的脖子上。
“以綺，你說得不對，我看她更在乎枕邊人才是。曾彭澤畢竟缺了條腿，也算是個殘疾人，就這樣的在牀上難免力不從心。”
這話大大地愉悅了童以綺，看着楚絮站在中間兩難的樣子，她就覺得搞笑。
“那我們來賭一把啊，看她究竟會選誰。”
趙偉將匕首更用力地壓過去，蔣修知連吞嚥都難，喉嚨只要動一動，頸部就會被毫不留情地割開。
“楚絮，你趕緊選吧，留蔣修知，還是留曾彭澤？”
楚絮知道蔣修知不會白白過來送死的，只是帶過來的人不能離得太近，也需要找到時機才能下手。
她手掌攥緊，手心裏面有汗。
趙偉匕首劃過了蔣修知的脖子，只是輕輕地一帶，但一條血痕觸目驚心，喉結處甚至往下掛了幾滴血。
楚絮頓時失了聲，不要兩個字卡在喉嚨裏，這時候還是曾彭澤開了口。
“我跟她早就結束了，你也不必這樣折磨她。”
童以綺卻根本不上當，“怎麼能結束得了呢？你們是要糾纏一輩子的，蔣修知害得你變成了殘廢，她又天天跟他睡在一張牀上，多有趣！楚絮，當年是不是因爲我的那些照片，所以你才讓蔣修知認罪的？”
舊事重提，蔣修知眉頭只是動了下。
還好刀口不深，他能感覺得到。
楚絮滿面擔憂地望着他，蔣修知真懷疑自己看錯了，他傷得還沒有曾彭澤重，可這女人的表情，就跟他快死了一樣。
“是，那些照片幾乎讓我崩潰了。”
童以綺得意地笑着，“我就知道，你只要放不下曾彭澤，哪怕那時候沒徹底放下，你就一定會恨死蔣修知的。可惜啊……”
可惜那時候曾彭澤被救走了，如果直接死了，蔣修知跟楚絮就更加不會有未來。
蔣修知精準地抓到了童以綺的最後幾個字，“你是不知道，她那會也恨不得讓我去死，還天天要去找她老情人，搞得我是生不如死。”
“你活該！”
“所以幕後的那個人是真有本事，我差一點點就被她害死了，這麼多年我想找，可始終找不到她。話說……那人是不是你？”
蔣修知這麼直勾勾地問出來了，童以綺先是一怔。
蔣修知將手摸向脖子，血不多，但隨着說話越來越多，他被割開的皮膚處還是痛得厲害。
“都這時候了，你不至於還藏着掖着吧？瞧瞧你這傑作，”蔣修知指了下曾彭澤的腿，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，“我們都輸在你手裏了，不是嗎？”
“想做個明白鬼是嗎？”
“誰不想死前清清白白的。”
童以綺嘴角噙了抹笑，幾乎就是默認了。
但楚絮覺得不夠，她必須要讓童以綺親口承認，她等着這個答案太久了，這也是她欠着曾彭澤的。
她一下衝了過去，趙偉沒能攔住她，童以綺被她用力推了把。
高跟鞋踩在了碎石頭上，要不是趙偉及時抱住她，童以綺這一跤摔得不輕。
“真的是你？難道我這幾年都恨錯了人？你知不知道我有無數次，都想着要把蔣修知給殺了，居然是你！”
童以綺在趙偉的懷裏笑開，她可真是太痛快了，她就喜歡看楚絮痛苦，喜歡看她歇斯底里。
“對，就是我，我原本是想一把火燒死曾彭澤的，這樣你跟蔣修知就算到了下輩子，都別想在一起。可我沒想到啊，他居然還能被救出來。”
“但也夠了，至少讓你難受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