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釋前嫌,二人之間的默契似乎比以前更好了。

    “婉兮,有你在宮裏真好,自打那日你說要離宮,這些天來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,總想着往後宮中若真沒了你,本宮的日子怕是就更難熬了。”

    “子佩,你會寫字嗎?”

    雲子佩點點頭,趙婉兮接着笑道:“往後出了宮,咱們可以互通書信,你就當我還陪在你身邊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法子不錯,你怎麼不早說。”

    雲子佩杏眸微亮,仿若一縷春風拂上心頭,漂亮的小臉也多了幾分顏色。

    “好好用這些眼霜面膜,若是用的好,離宮前我再給你做一些……”

    見雲子佩心情好轉,趙婉兮的一顆心總算落下,一對好閨蜜正聊的起勁的時候,婢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——

    “貴妃娘娘,二皇子求見,人就在偏殿候着。”

    聞言,雲子佩臉上劃過一抹異色,側眸望向趙婉兮:“婉兮,你身子骨太虛,我讓婢女先送你回去歇着,回頭我再稟示皇上,去瓊華宮探望你。”

    趙婉兮笑而不語,剛纔匆促之間,她能察覺出雲子佩的眼神不太對勁兒,顯然是刻意想支開她。

    雲貴妃和二皇子之間有事情要談,這件事情肯定是她不想讓趙婉兮知道的,趙婉兮心知肚明,也無窺探雲子佩的祕密之心,就此告辭。

    瓊華宮,一道微駝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殿門外,上官毓幾次三番想拍響門環,卻又猶豫不決的忍住了。

    終於,幾番徘徊後,他搖搖頭,轉身意欲離開,卻不想一擡頭,正好撞進趙婉兮那雙黑白分明的水瞳。

    趙婉兮只感覺視線逐漸模糊,淚腺不受她控制,她知道殘留在她體內的怨靈又發作了,每每遇到上官毓,上官婉兮的怨靈就格外衝動,連趙婉兮也完全無法控制這具身體。

    “爹——”

    她出了口,卻分不清到底是她,還是上官婉兮。

    上官艈似是完全沒有料到會遇見她,神情先是一滯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趙婉兮的腳步不受控制的朝他靠近,在距離男人三尺開外的距離,她雙腿一軟,嗵的跪了下來人——

    “兮兒不孝,請爹孃原諒女兒。”

    趙婉兮知道這是上官婉兮想說的話,那女人真是柔弱到了骨子裏,人都被害死了,卻不爲自己辯解半句,氣得趙婉兮接連補上一句——

    “您不能只聽都尉府和上官玉姝的一面之詞,他們揹着您迫害……女兒不是一兩回。”

    自稱女兒竟然並不像趙婉兮想像的那般艱難,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
    上官毓深邃的墨瞳安靜凝盯着恭敬跪在面前的女兒,其實這幾個月來,他也私下暗探過,都尉府瞞着他乾的那些事兒,他已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“起來吧!”

    蒼勁微顫的大手,輕輕攙扶上趙婉兮的腕,上官毓的聲音也透着激動的微顫:“爹知道這些年來委屈了你,沒能好好保護你……是爹的錯!”

    淚腺似決堤的河,洶涌奔騰,趙婉兮的視線完全模糊了,她怎麼也沒想到身體的正主兒這麼能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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