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歐陽長洛迅速踱步離去的背影,趙婉兮終究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內心想說的話。

    “民女求七皇子不要濫求無辜,其實還有個辦法能排除無辜的人。”

    她這話一出,讓忐忑不安的惶恐人羣看到了一線生機,所有人幾乎同時拿乞求的目光凝盯着她,這眼神……讓趙婉兮不敢有任何懈怠!

    冷君遨眼斂微暗,很快給出了答覆:“說來聽聽!”

    “我是大夫,太清楚皮膚組織的新舊傷口有所不同,如同能讓我逐一檢查,傷口全新的人必定是無辜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話出,人羣裏已傳來乞求聲——

    “奴才是無辜的,請姑娘驗證傷口,求求奴才吧!”

    “奴才也是無辜的!”

    哀求的可憐聲傳來,透着對生命的無盡渴望,趙婉兮眼巴巴的望着冷君遨,等着男人點頭。

    冷君遨定眸望着她,她的眼神讓他無法拒絕,鷹眸一緊,指向被侍衛押解的子乘:“那就從他開始吧!”

    子乘的臉色瞬間慘白,似有反抗之心,不過男人卻完全沒有給他反抗的機會,連同暮四在內的幾名御林軍已將他制服,確認他絕沒有機會傷害到趙婉兮,冷君遨這才放手準她靠近。

    子乘皓腕的紗布被揭開,傷口微寬,與普通的刀傷有異,不像是一刀劃下,更像是刻意切除了壞死的疤痕組織。

    雖然她還什麼都沒說,可是子乘似已隱約嗅到了死亡的氣息,他四肢受控無法動彈,只能用惡眸瞪向趙婉兮:“臭丫頭,別亂說話!”

    趙婉兮檢查完他的傷口旁的殘留組織後,脣角勾起邪魅冷笑:“對自己下手倒是挺狠的,不過就算你切了舊疤痕,殘留的皮膚組織依然能看得出有舊傷。還有……本姑娘最討厭被人威脅!”

    冷君遨低冷的嗓音沒有片刻的猶豫,一聲令下:“暮四,殺了他!”

    暮四手起刀落,利刃直穿過子乘的喉嚨,連血都未濺一滴,他的刀未立馬抽出來,子乘還沒斷氣,他瞪大眼睛,瞳孔放大,張大嘴巴喘氣的模樣甚是駭人。

    親眼看見殺人,趙婉兮還是有些嚇倒了,身子微微一僵。

    “勞煩婉兮姑娘讓一讓,屬下不想濺髒姑娘的衣裳。”

    暮四的聲音傳來,也讓趙婉兮瞬間清醒了些,後退的步伐微有踉蹌,下一秒便被男人溫柔的懷抱圈錮。

    銀光一閃,暮四插進子乘喉嚨的利刃已經撥出,鮮血如噴泉四濺。

    冷君遨擡手,輕輕遮住了女人的眼,數秒再落下時,子乘的屍體已經被人擡走,只留下一地血跡。

    趙婉兮秀眉微蹙,雖然她說的是實話,卻沒想到冷君遨會這麼快下了殺令,他難道不是應該等她檢查完所有人再做定奪嗎?

    就在這時,長洛公主的尖叫聲從外面傳來,想必是她折返回來,正好撞見子乘的屍體被擡出去。

    “冷君遨,你……你竟然殺了他!”

    歐陽長洛氣得身體發抖,咬牙切齒的衝了進來,臉上寫着不能置信的驚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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