豔陽照射在朝陽宮的殿頂上,如同籠罩上一圈聖潔的輝芒,映襯着殿宇恢宏而璀璨,氣勢磅礴。

    在趙婉兮的悉心照料調理下,雲子佩的氣色紅潤了許多,一番盛裝打扮,更顯明豔動人。

    而趙婉兮則依然如昔,素錦外披着白色輕紗,肩若削成,不與人爭豔,如深谷幽蘭,美得恬靜優雅。

    “兒臣給母妃請安。”

    冷思言削瘦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外,他的出現才讓趙婉兮突然意識到,她好像有些日子沒見着二皇子了。

    雲子佩眸光微亮,輕細的嗓音裏竟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:“言兒免禮。人可都到齊了?”

    冷思言搖搖頭,並未多言。

    而站在旁邊的趙婉兮也聽出了一絲絃外之音,除了她,似乎不少人都知道今天即將發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這一刻,趙婉兮有種身爲局外人的孤寂,心情莫名變得有點糟。

    朝着殿門內瞥去,遠遠地她便看見了冷君遨欣長挺拔的英姿,男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,猛地回頭,精準無誤捕捉到還站在殿門外的她的視線。

    雲子佩臉上的笑容斂去幾分,聲音依然輕輕柔柔——

    “我們先進去吧,酒宴還沒開始呢!或許再等等人就齊了……”

    趙婉兮感覺到冷思言的目光時而瞥向自己,冷不丁一個回眸,正好將他逮個正着,她秀眉一挑:“二皇子有話要對我說?”

    “本王剛回宮便聽說……前幾日太師大人曾被父皇關押入地牢,不過既然人已經沒事了,不提也罷!”

    冷思言淡淡一語帶過,緊接着便進了殿門。

    趙婉兮眼斂低垂,沒想到二皇子的消息倒是挺靈通,剛一回宮就收到了各種小道消息,既然連他都知道了,冷君遨那兒也不可能沒有收到風聲。

    正好她要問個清楚,那封書信怎麼會落到皇上手裏!

    想到這兒,趙婉兮已直接朝着冷君遨的方向走去,青絲墨染,身上的白色輕紗隨着腳步輕移而舞動,輕舒雲手,玉袖生風,細碎的陽光透過蒼穹傾瀉在她白瓷般淨滑的臉頰上,美得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美人兒。

    冷君遨狹眸半眯,眨也不眨的凝盯着她一步步走來,不苟顏笑的薄脣微揚,深邃的五官輪廓難得的柔軟了幾分——

    “兮兒是來向本王興師問罪的麼?”

    趙婉兮在距離男人三丈開外的距離停下了腳步,杏眸微瞪,嗓音壓得極低:“算你有自知自明,書信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?”

    冷君遨犀利的鷹眸淡淡瞥了眼二人之間的距離,臉頰的肌肉抽搐兩下,語氣透着濃濃的壓迫氣息:“離得這麼遠,是怕本王吃了你麼?”

    衆目睽睽之下,趙婉兮可不想落人把柄,卻被男人言語間流露的曖昧撩得耳根發燙,面上卻佯裝鎮定淡然,話峯一轉——

    “七皇子這一趟事情辦得怎麼樣了?”

    男人眸光一緊,正經了幾分:“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!那陣風……怕是不會吹來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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