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感覺眼前一道陰影覆下,趙婉兮擡眸,二皇子冷思言不知何時走到他們這桌前。

    冷思言那雙深邃幽暗的眸,淡淡從趙婉兮身上一掃而過,便落在了冷君遨的臉上,脣角微勾:“七弟此次生擒樓烈風,立下了大功,爲弟也爲你感到高興,這杯酒我敬你!”

    因爲冷思言認了雲子佩做母妃的事兒,他們兄弟倆之間的關係曾一度陷入冰點,這會兒二皇子親自上前敬酒,也算是主動求和!

    冷君遨的嘴角微微抽搐兩下,還是舉了杯:“皇兄客氣了!”

    酒雖然喝了,可兄弟倆之間的氣氛依然顯得有點尷尬,冷思言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,欲言又止,眼神再一次瞥向趙婉兮。

    趙婉兮亦是看出了男人的心思,想必二皇子是有話想單獨對冷君遨說,卻又礙於她在這兒不方便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我過去和雲貴妃聊聊!”

    她也是識趣之人,最重要的是她還有把柄在二皇子手裏呢,上次救寒月的事情被冷思言撞破,怎麼說她也是欠了他一個人情。

    丟下這句,趙婉兮一溜煙的去了雲子佩那桌,原本與雲子佩同坐的如賢妃已早早退去,眼下她身邊的位置正好空着。

    趙婉兮還未坐下,便感受到了來自異處的厲光,側眸瞥去,正好迎對上貞妃犀利的眼神,她懶懶收回目光,在雲子佩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
    雲子佩好不容易纔逮着能和趙婉兮說話的機會,忍不住輕嗔:“婉兮,你一個女兒家,怎麼能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?表哥也真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,竟然要讓你去做誘餌引樓烈風出來,什麼裏應外合……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?瞧瞧你都受傷了……”

    趙婉兮攤開雙手,包裹雙手的紗布上沾染了油漬,輕笑道:“都是皮外傷,你看一點兒都不耽擱喫東西。”

    雲子佩也被她的話逗笑了,趙婉兮突然想起了什麼:“子佩,雲裳宮那個叫冬靈的婢女……想辦法把她調去其它地方吧!”

    “怎麼突然問起那個婢女?前兩天本宮已經讓她回浣衣房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趙婉兮佯裝淡然,輕聲反問:“怎麼會突然讓她回浣衣房?”

    雲子佩輕輕一聲嘆息:“每次看見她,本宮都會想起那件傷心事兒,眼前清淨了,心裏才能漸漸平靜下來。”

    怎麼會這麼巧?

    但人是雲子佩攆走的,趙婉兮也不疑有它,但是漾在心底的疑雲卻愈加濃郁,寒月臨出宮前的話猶在耳畔迴盪——

    “春梅是冤死的,冬靈纔是兇手!”

    趙婉兮相信寒月不會騙她,可就算知道了冬靈是兇,她也暫時不能將真相告訴雲子佩,否則將永遠無法查出真正的幕後指使者。

    “婉兮,你還沒告訴我,爲什麼突然問起那個叫冬靈的婢女?”

    “我也正想說,怕你觸景傷情,不如讓那個丫頭去其它地兒。”

    雲子佩輕輕一聲嘆:“其實冬靈那丫頭手腳麻利,人也還算機靈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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