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潔的月光灑向寂靜大地,月色清冷孤寂,冷君遨回來的時候已過了子時。

    趙婉兮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時便驚醒了,睡意惺鬆的睜眸瞥向門的方向,正好看見男人推門而入。

    “怎麼還沒睡?”

    趙婉兮還未來得及迴應,便突然聽見門外長廊傳來吵雜聲音。

    “長皇子你不能進去,七皇子已經歇下了……”

    冷柏舟明顯透着醉意的聲音傳來:“就算他冷君遨躺下了,也得爬起來給本王一個說法!”

    砰砰砰的拍門聲,從隔壁冷君遨的寢宮傳來,緊接着便傳來麟兒受驚的哭聲,孩子肯定是被嚇倒了。

    嘹亮的大嗓門在這寂靜的暗夜裏,分外刺耳。

    趙婉兮幾乎想也沒想便從牀上爬起來套上了外衣,冷君遨早已先她一步出了房門,回眸淡淡瞥她一眼:“不管外面發生什麼,你都不要出來。”

    男人眼神裏透着濃郁警意,趙婉兮知道他是想保護她,畢竟樓氏一族屢屢出事兒,歸咎於底和她脫不了干係,冷柏舟爲樓皇后所出,如今母后被廢,打入冷宮,舅舅一族又背上了叛黨之名,他這個長皇子的地位可想而知,怕是再無力迴天。

    冷柏舟這大半夜的私闖瓊華宮,借酒壯膽,顯然是來找冷君遨興師問罪的。

    “皇兄離宮數日,怎麼愈來愈沒禮數了?大半夜私闖瓊華宮,驚了我的麟兒,你這是要做什麼?”

    冷君遨低冷的嗓音傳來,趙婉兮站在房門處聽得一清二楚,但男人不讓她出去,她只好站在門口靜觀其變。

    冷柏舟似是沒有想到冷君遨會突然從長廊上冒出來,他看了眼寢宮緊閉的大門,再看看冷君遨,醉意薰薰的眸光裏閃過一絲狐疑。

    “你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?”

    冷君遨壓根兒就沒打算回答他,面若冰霜,冷冷走到他的面前,淡淡吩咐下人人:“長皇子醉了,派兩個人送他回去。”

    還沒等下人的手碰到冷柏舟,便被他給打落了,那雙醉意惺鬆的眸泛着腥紅,手指向冷君遨的鼻子——

    “好你個七弟,少他媽在本王面前裝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,我現在總算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了,我告訴你,沒門!就算我坐不上太子的寶座,你也別想……咱們走着瞧!”

    冷君遨沉默,並未做出任何迴應。

    趙婉兮聽入耳底,心頭亦是一驚,據她所知前些日子皇上就打算要立太子了,那時候樓皇后還極力想拉攏雲貴妃和如賢妃幫長皇子說話,不過現在看來,長皇子幾乎已經可以判定出局了。

    冷柏舟越說越氣憤,越講越激動:“爲什麼不說話?本王的舅舅也是被你算計拉下馬的,想必你覬覦他手裏的兵權已久了吧?”

    聲音未落,他手裏已多了一道寒光,直直朝着冷君遨的方向去。

    朝三暮四聞聲正欲上前制止,卻不料被主子一記眼神阻止,頓時收住腳步,站在原地未動分毫,眼睜睜的看着那柄寒光朝着冷君遨的心臟紮下去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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