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子佩也漸漸冷靜下來,秀眉微蹙,正色凝對上冷思言深邃的鷹眸——

    “言兒,本宮早就說過,讓你不要魯莽行事,你今天也親眼看見了,不僅未能讓貞妃原形畢露,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,差點害得本宮也被牽連進去。”

    冷思言悶悶應了聲:“母妃教訓的是。”

    顯然,冷思言也低估了貞妃的實力,原本想在情急之下逼她露出馬腳,卻不想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

    雲子佩輕輕嘆了口氣,還想說什麼,卻在這時殿外傳來婢女玉翠的通傳聲——

    “娘娘,奴婢看見貞妃娘娘火急燎燎的朝着咱們這邊來了。”

    聞言,雲子佩瞥了眼冷思言,低聲道:“你從後門先行離開。”

    冷思言皺了皺眉頭,他能夠聽見長廊外急促的步伐越來越近,爲了不再節外生枝,也只好先行離開。

    二皇子的身影剛消失在玄關處,身着火紅軟緞裙裾的貞妃便邁步進了殿門,她淡淡環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正殿,明顯嗅到了異樣的氣流。

    “貞妃妹妹怎麼連個招呼也不打,就這樣闖了進來,別是仗着自己有了身孕,就目中無人,壞了宮中的規矩。”

    雲子佩可沒忘記昨日被掌嘴的屈辱,全都是貞妃從中使壞。

    貞妃冷冷一笑,眸光不忘從趙婉兮的臉上一掃而過,語氣透着明顯的輕蔑:“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你們乾的。”

    雲子佩已全然看清了貞妃的真面目,再也用不着裝客氣,冷聲迴應——

    “證據呢?本宮可是聽說兇手人已經抓到了,貞妃妹妹卻跑來雲裳宮撒野,是真的沒將本宮放在眼裏了。”

    貞妃的媚眼閃過一縷寒芒,聲音又森冷了幾分:“如果本宮想出手,你們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,只是本宮壓根兒就沒心情陪你們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。如果不想枉送性命,我勸貴妃娘娘往後最好安份些。”

    丟下這句後,貞妃一拂衣袖,頭也不回的離去了。

    留在雲子佩怔站在原地,一副若有所思模樣,趙婉兮安靜的陪在一旁,什麼話也沒說,不過腦子裏卻細細回味着剛纔貞妃說過的話,她說壓根兒就沒心情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,這口吻再細細回味,愈發覺得這女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。

    從貞妃進入南麟國的那天起,趙婉兮就看出她不簡單。

    氣氛陷入沉寂,殿門外突然傳來宮人尖銳不失諂媚的嗓音——

    “雲貴妃在嗎?”

    雲子佩的思緒被打斷,擡眸一看,還真是冤家路窄,來人不正是昨日掌罰了她的林公公嗎?

    不過,今天的林公公和昨日簡直是判若兩人,臉上掛着諂媚,腆着臉走到雲子佩面前:“恭喜雲貴妃,賀喜雲貴妃,皇上今兒翻了貴妃娘娘的牌子,奴才是特意過來傳信的,貴妃娘娘也好提前有個準備。”

    雲子佩眸光微亮,嘴角的笑依然帶着淡漠的疏離:“玉翠,賞。”

    趙婉兮也不由爲雲子佩捏了把汗,看來她今兒這一番裝扮確實沒有白費,成功的吸引了冷麒禱的注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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