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華宮,正殿內的氣氛出奇的詭譎,一襲明黃龍袍的冷麒禱竟然悄無聲息的端坐在椅子上,似是等候多時了。

    “父皇——”

    “民女見過皇上!”

    冷君遨和趙婉兮皆暗吃一驚,都沒有想到這一幕。

    冷麒禱蒼勁幽暗的鷹眸直射向冷君遨:“出了這麼大的事兒,你就不打算告訴朕嗎?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冷君遨的心中自然已是明鏡,看來父皇是已經知道了他遇刺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,兒臣不想驚動父皇,以免讓父皇擔心。”

    冷麒禱卻是皺着眉頭,冷哼一聲:“簡直是豈由此理!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,朕還沒死他就急着想要殘害手足了,這讓朕怎麼能放心得下……”

    言外之意,皇上的心裏似是已經有了認定的人。

    冷君遨鷹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:“父皇,這件事情還不能確定……”

    不等他的話說完,就已經被冷麒禱厲聲打斷:“朕現在只問你,可有從刺客的口中問出什麼?”

    “人已經死了!”

    冷君遨的聲音很有平靜,站在他身旁的趙婉兮卻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暗潮洶涌的情緒,他的內心是狂躁的。

    冷麒禱眉心緊鎖,接着又問:“那身上呢?就沒有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跡嗎?”

    冷君遨身子微僵,頓了數秒後,才緩緩掏出一件物什,遞到冷麒禱的面前——

    “只有這個!”

    這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冰種如意佩玉,玉心透着一點翠,從成色上一看便知價值不扉,絕非俗物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他!朕這回絕不能姑息……”

    趙婉兮也聽出了端倪,可是以她的身份,壓根兒就沒資格詢問打探,只見冷麒禱的臉色黑沉到極致,拍案而起——

    “小李子,傳朕的口諭,將那個殘害手足的不孝子逐出京城,他若還想活命,就老老實實的在吐蕃呆一輩子。”

    這個時候趙婉兮已經聽出來了,皇上盛怒之下罵的不孝子,正是長皇子冷柏舟。

    可冷君遨不是說過,遇刺的事情絕不可能是冷柏舟嗎?

    她再偷睨一眼身邊的冷君遨,相較於皇上,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,這就讓她更想不明白了。

    皇上因爲他遇刺的事兒大動肝火,明顯是偏袒他,可他怎麼還不高興呢!

    “朕知道你今日受驚了,早點休息吧!”

    “父皇——”

    “還有事兒?”

    “兒臣確有一事想請父皇恩准。”

    “但說無妨!”

    “蒙父皇信任,如今兒臣手握重兵,但兒臣以爲……兵不在人數,而貴在精練,眼下局勢難測,兒臣想懇請父皇準允帶精兵三千進深山操練三個月,定能練就出一支沙戰上以一敵十,英勇驍戰的精銳戰隊。”

    他突如其來的這個要求,確實令皇上爲之一震,冷麒禱眯着鷹眸,銳利的眸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,最終緩緩點了頭——

    “朕總算明白,爲何你如此深得你皇奶奶的寵愛,朕現在也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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