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那一聲‘不’,正是從阿木口裏發出的,驚得趙婉兮完全忘了自己的危險處境,不能置信的望向那小子。

    金翎暗沉的眸底劃過一道驚芒,顯然剛纔出手的人是尊主,他不知道尊主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,但能確定的是,眼前這個醜女人確實與衆不同。

    能夠讓尊主耐着性子留在這兒遲遲未離去,便足以證明一切。

    就在這兒,黑袍男子沙啞的嗓音傳來:“把人帶回去!”

    趙婉兮眸光驟變,他們這是要強行擄人嗎?

    只覺得一道黑影從頭頂覆下,金翎眼疾手快,手刀迅速從她後頸落下,趙婉兮只覺眼前一黑,便沒了知覺。

    某小子張大嘴,重重鬆了口長氣,憋紅了小臉,這才怒瞪向黑袍男子。

    只聞男人異常沙啞的嗓音低低傳來:“爹早就說過,你一定能開口說話的!阿木?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名字……”

    某小子依然瞪着男人,小嘴緊閉,剛纔那一聲後,他的喉嚨如火燎般的難受,又痛又燙。

    黑袍男子對他的怒瞪視而不見,沙啞低冷的嗓音依舊平靜如水:“如果你再不嘗試着開口說話,等喉咖閉合,你就真的再也開不了口了。”

    淡淡落下這一句,黑袍男人抱着他如疾風馳過,迅速消失在夜幕裏。

    趙婉兮迷迷濛濛間,嗅到了淡淡的香氣,似蘭似麝,素淡清涼。

    她睜開眼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阿木的小臉,他眼巴巴的守在牀頭,手裏拿着根清香的羽毛,有一下沒一下,輕輕在女人鼻下扇動。

    那股素淡清涼的香氣就是從羽毛上飄來的,似是染了薄荷草,有醒腦的作用。

    看見趙婉兮睜了眼,阿木靈動的眸子迸出璀璨,鬆了口氣的緊張模樣,還真讓趙婉兮沒法衝他發火。

    很顯然,阿木這個臭小子又騙了她,趙婉兮再糊塗,最後也看出來了,那個黑袍男子確實是某小子口中“死去”的親爹!

    趙婉兮撐着牀板起來,沒好氣的賞了阿木一記白眼,那小子心虛的衝她諂媚一笑,變戲法似的突然掏出一顆蘋果,塞到女人手裏。

    別說,女人這時還真渴,口乾舌躁,環望四下,連杯水也沒有。

    數秒的糾結後,趙婉兮狠狠咬了口蘋果,沒好氣的瞪向阿木:“臭小子,別以爲一個蘋果就能讓我原諒你。”

    阿木嘴角抽了抽,抿緊薄脣。

    趙婉兮一邊喫蘋果,一邊走向房門,還沒等她的手伸向木門,房門突然應聲而開,氣勢雄偉的高大黑影出現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又是那個黑袍男人,眼下春末時節,豔陽高照,他這一身裹的嚴嚴實實,密不透風,難道就不熱麼?

    他僅僅往門口這麼一站,趙婉兮眼前的陽光就被全數遮擋,只覺得眼前一暗,男人精壯高大的身軀猶如一堵人牆,攔下了她的去路。

    趙婉兮仰面望向那張低調奢華的銀色面具,紅藍寶石縈照出異常詭譎的暗芒,一如它的主人,神祕而詭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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