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婉兮秀眉一挑,雲淡風輕:“清除傷口的腐物,縫合剪線頭都要用到剪刀,如果不讓帶進去,後面若是耽擱了皇上的治療,責任你能責任就行!”

    說完,她只管隻身往裏走,那侍衛頓時面色驟變,耽擱皇上治療的罪名他可擔當不起,只好硬着頭皮跟着進去向皇上稟明——

    “啓稟皇上,趙大夫的藥箱裏有把剪刀,說是給皇上治療時需要用到……”

    冷思言擺擺手,:“放下吧!”

    他雖是謹慎,但也不至於連一個小小的大夫也懼怕,就算她心存不軌,他也有能力將其制服。

    趙婉兮緩緩坐下,小心翼翼打開藥箱,今日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冷思言,她一定要殺了他。

    暗暗瞥了眼藥箱的暗格,裏面還藏着劇毒藥粉,還沒等她的手碰過去,只見一道灰青色身影顫顫走到她面前:“姑娘藥箱裏的藥,老夫還得再查一遍。”

    趙婉兮認得他,他是太醫府的人,顯然冷思言對她並無信任,病可以讓她治,可是藥還是得經過檢查。

    “請便!”

    她不動聲色的將擱置在一旁的剪刀握在了手裏,脣角勾揚,佯裝淡定自若朝着軟榻的方向退了兩步,同時偷睨一眼軟榻上閉目養神的男人。

    冷思言斜倚在牀榻上,單手託頭,雙眸緊閉,悠然自得的安靜等候着。

    趙婉兮再回眸,正好看見太醫的目光落在了醫箱的暗格上,似是隱約發現了什麼,頓時心口一緊,不再猶豫。

    她飛身擡臂,尖銳的刀鋒凌空刺下,直直的插入冷思言的胸口,男人倏地睜眼,已避之不及。

    可當尖銳落在男人心臟的那瞬,趙婉兮只感覺虎口一麻,皓腕也被震痛,整個人被一股強烈的力量給反彈回來,重重的摔倒在地面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她噴出一口血,腥味兒在口腔蔓延,對視上冷思言那雙暴怒的眸,男人揉着發疼的心口,步步朝她逼近: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

    御林軍已經聞聲將趙婉兮團團包圍,她注意到冷思言的月牙白軟袍被剪刀劃破,裏面金光隱現,不見一絲血跡。

    她敢確定男人一定是穿着什麼護身鎧甲之類的寶衣,否則她不可能失手,還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反彈回來,受了內傷。

    趙婉兮冷笑一聲,輕蔑出聲:“每天都要穿着寶衣護體,連去皇陵祭奠都要找替身,這三年來,二皇子活得很辛苦吧!”

    冷思言聞聲色變,撥開了御林軍,他手持長劍直逼向趙婉兮:“你到底是誰?”

    趙婉兮冷哼一聲“你的仇人!”

    冷思言眉頭緊皺:“朕從未與你有過任何交集,說……你到底是誰?如果不老實交待,朕現在就讓你血濺當場。”

    趙婉兮眸光清冷,輕輕一哼:“成王敗寇,今天我落到你的手裏,要殺要剮,隨你的便!”

    見她一副不怕死的模樣,冷思言突然改變了主意,他冷哼一聲,脣角勾勒起一抹邪魅冷笑:“你想死,朕偏偏不殺你。別忘了你的寶貝兒子還在宮裏,朕會讓你老老實實開口的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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