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賢妃依然是咬牙切齒:“當初藉着照顧自家姑母的機會入宮,勾引皇上,然後又不甘寂寞,勾引我的揚兒,她就算是千刀萬剮,也死有辜負。”

    當她聽到雲子佩的名字,突然之間情緒變得激動起來,眸光腥紅,殺機四起,哪裏還有半絲當年的溫婉嫺靜。

    趙婉兮輕蔑的冷哼一聲:“說到心機,當年後宮之中,隱藏得最深的人恐怕是如賢妃你吧!借刀殺人的把戲,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運用的像你這般嫺熟。”

    她的話出,如賢妃的臉色微沉:“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!”

    “那我就仔細幫如賢妃回憶回憶,當年你在我制的雪花膏裏下毒轉贈予貞妃,嫁禍於我,接着貞妃入獄,你在她的食物裏做手腳加麝香,害她墮胎嫁禍於雲貴妃,這些事情難道如賢妃都忘了?”

    如賢妃卻是理所當然,輕描淡寫應:“人在深宮,爲求自保,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,就算有人爲此喪命,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道行不深,怨不得別人。”

    趙婉兮眸底閃過一絲譏諷:“看來這二十餘載,在賢妃娘娘手下送命的人不在少數。”

    如賢妃眼斂微垂,掩去眸底一閃而逝的失落,她聰明瞭一世又如何?最終千算萬算,還是沒能算得過天意!

    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皇兒會和雲子佩攪和到一起,還暗結珠胎,觸怒龍威,皇上沒有一刀結果了冷君揚,已實屬萬幸。

    “揚兒呀揚兒,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,可偏偏你……怎麼就讓個狐狸精給迷了心竅,死了一個如琢,又來了個雲子佩,你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!”

    眼下他們母女流落在外,雖然日子過得不算太艱苦,可是相比起以往的錦衣玉食,着實還是顯得太寒磣了,如果當年冷君揚肯聽她這個做孃的話,如今坐上皇位的人說不定就是他!

    如琢?!好熟悉的名字,趙婉兮卻一時想不起。

    沒想到,原本眼神呆滯的三皇子,卻在聽見這個名字時,渾濁的眸光突然變得清澈起來,耷拉的腦袋突然擡起,直刺刺的射向如賢妃——

    “是你害死了她,對不對?”

    這一刻,不僅如賢妃傻了眼,就連趙婉兮也有些意外,此刻她看見的這雙眸子是清晰睿智的,與剛纔的冷君揚完全判若兩人。

    直至冷君揚的雙手緊握上如賢妃的雙肩,肩膀傳來的絲絲痛楚,才讓她倏地醒過神來:“揚兒……你……你這是清醒了嗎?”

    “是你害死了如琢,到底是不是你?”

    冷君揚面若白紙,削薄的脣沒有一絲血色,這幾年他的精神狀態極差,神經處於崩潰的邊緣,剛纔從婦人的口中吐出‘如琢’那個令他心顫的名字,突然之間拉回了他的思緒。

    “揚兒,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,如琢是你父皇的人,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……”

    如賢妃朱脣微顫,完全忘了還有趙婉兮的存在,忙急着向兒子解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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