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了金翎和金雁回去傳令,冷君遨則帶着趙婉兮在黎州住了下來,白日手牽着手,悠然自得的穿梭於大街小巷,晚上頭靠着頭,偎依在客房牀頭。
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,輕輕撩繞在趙婉兮的青絲之間,好聽的沙啞嗓音幽幽傳來:“兮兒,爲什麼要跟着本王受苦?”
其實她大可不必跟着他南征北戰,流血流汗都是男人的事兒!
趙婉兮黑睫忽閃,脣角勾勒着淺笑,不答反問:“遨,你可知道魚蝦爲何都要喫鮮活的?”
男人不以爲然:“當然是因爲活鮮的肉質更加可口……”
趙婉兮秀眉一挑,繼而笑問:“那大將軍可又明白,爲何活鮮的魚蝦肉質更加q彈可口呢?”
“……”
男人鷹眸微眯,面無表情的盯着她,瞧她嘴角這意味深長的淺笑,他還真猜不透她這問題裏到底是賣的什麼關子?
趙婉兮淡淡道:“鮮活的魚蝦入鍋,被油煎炸時會痛縮成閉,肉質纔會緊實q彈,死魚死蝦入鍋大仰八開,肉質越炒越軟散,口感當然不能相提並論……
真正愛情的樣子,是共同經歷疼痛磨礪,這樣的感情經得起細細品味。感情中若一人坐享其成,終究是無法體會到對方的感受,就像死魚死蝦,外表光鮮,味道卻會令人大失所望,終究會愈走愈遠。”
她窩在他懷裏,聲音輕輕淺淺,卻如同一雙無形的手,溫柔觸撫着男人內心最深處的弦,絲竹入耳,沁透心扉。
寂夜無聲,男人握在她肩頭的大掌緊了緊,另一隻手緩緩勾起她秀美的下巴,狹長的鷹眸深處,漾着濃郁似迷霧的情愫。
他的鼻尖輕輕觸上她的額,越過她的鼻尖,貪婪地落到她柔軟的脣瓣上,抵死纏綿。
夜靜,而漫長,似天籟般的聲音在空氣裏輕輕盪漾……
翌日清晨,趙婉兮醒來發現男人已經不在房間,眸底劃過一抹疑色,這一大清早的他去哪兒了?
從客房的窗戶朝外眺望,後院的馬廄外,熟悉的高大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,冷君遨給馬兒餵了草料和水,即使戴着銀色面具,男人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依然令人移不開眼,舉手投足之間,盡顯冷峻優雅!
似是察覺到了什麼,男人猛地回眸,精準無誤的捕捉到她的視線。
趙婉兮臉頰微熱,如同偷喫糖果被逮到的小孩,無所遁形。
四目相對,男人脣角勾揚,下鄂線條變得柔軟,這抹溫柔的暖意一直蔓延到鷹眸深處。
他勾勾手指,趙婉兮便從窗口一躍而下,輕鬆沉穩的落到男人面前。
男人的大手自然而然的撩上她耳際的青絲,嗓音迷人:“餓了麼?喫完早飯我們就啓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