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皇登基,這對於上官玉姝而言,也就意味着冷思言做皇帝的時代真的成爲了過去式,她貴妃娘娘的身份已經幻滅了。

    何洵美緊握着女兒的手:“姝兒,你這消息從哪兒聽來的?”

    自從這兩年上官毓退出朝野,太師府裏的消息向來都不太靈敏。

    趙婉兮黑眸流轉,斂去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,難道冷君遨天朦朦亮離開前留下的那句話,指的是登基的消息?

    可是這件事情他可以直接告訴她的,爲什麼會說讓她等消息?

    想想又覺得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兒。

    上官玉姝粉拳緊握,咬着牙關:“全京城裏都傳開了,英明神武的大將軍就是三年前英勇殉國的七皇子,今日登基大典後,南麟國的皇位就易主了。”

    何洵美腳下一個踉蹌,七皇子登基?

    就是那個冷若冰霜,眼神跟冰錐子似的男人?

    時隔三年多,回想起那個人依然讓何洵美忍不住一記寒顫。

    如果七皇子登基稱皇,何洵美忍不住偷睨一眼趙婉兮,這個臭丫頭和七皇子之間的關係撲朔難測,豈不是這臭丫頭的好日子又要來了!

    憑什麼?何洵美實在是不甘心!

    就在這時,上官玉姝突然注意到母親那條奢華豔麗的金絲繡裙看起來狼狽不堪,大驚失色:“娘,這條裙子不是皇上御賜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話沒說完,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,瞬間閉了嘴。

    何洵美一口氣憋在心裏正不痛快,經女兒這一提醒,似也想到了什麼。

    她強壓着胸膛的那團火,抿着脣笑得陰壓怪氣:“大小姐如今攀上了權貴,也是有身份的人,這條金絲繡裙不過區區五百兩銀子,大小姐應該不至於賴帳吧?”

    趙婉兮饒有趣意的看着這對母女戲劇化的表演,雲淡風輕的應道:“賠!當然要賠!不過是五百兩銀子而已……不過,二姨娘傷了我們家小黃,這筆帳咱們也得好好算清楚!”

    聽她這麼一說,分明就是話裏有話呀,何洵美秀眉微蹙,輕哼一聲:“不過是條田園犬,就算是打死再買一條賠給你,頂多也就二兩銀子。”

    趙婉兮秀眉一挑,笑得耐人尋味:“二兩銀子?二姨娘是在說笑吧?傷了我們小黃,至少也得二千兩銀子才能息事寧人。”

    “二千兩?你怎麼不去搶?”

    何洵美一臉的輕蔑不屑,這臭丫頭還真是敢開口。

    趙婉兮脣角那抹耐人尋味的淺笑無限擴大:“二姨娘的金絲繡裙不過是個過氣皇帝賞賜的,也值五百兩呢!我們家小黃可是當今聖上親手餵養的,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,皇上親自餵養的狗,那可不是普通的田園犬,身份金貴着呢!”

    御犬!

    何洵美頓時有種被人當頭一棒的感覺,這個臭丫頭明擺着就是在坑她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說話可得有憑有據,別以爲你和七皇子有舊交,就隨便扯出個御犬來嚇唬姨娘,姨娘可不是嚇大的!”

    上官玉姝再回過神來,眼看着孃親受了欺負,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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