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婉兮的聲音傳來:“他這是典型的急性闌尾炎,如果不馬上手術切割,就會有生命危險!”

    隨即,她已嫺熟的吩咐屋裏的婢女和隨從準備手術相關的藥物和器具,雖然條件簡陋,但割闌尾也並不是什麼大手術,對於外科手術經驗豐富的她而言,不是什麼難事兒。

    牀榻上的耶律燁蹙緊了眉心,痛得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,早已沒有了說話的力氣,懷疑的眼神卻是一直瞪盯着趙婉兮。

    緊隨而至的夜鳳塵聽見她說要動刀,也着實心頭一驚,上前制止:“霓兒,你到底想幹什麼?”

    如果她殺了耶律燁,那他計劃好的一切都將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
    看得出這兩個男人眼底的忌憚和不信任,趙婉兮神色肅然:“如果我要害他,用得着等到今天嗎?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醫術,那就只要看着他等死!”

    她嗓音清冷,眼神篤定,迴應了夜鳳塵,眼神亦從耶律燁身上一掃而過。

    “聽她的!”

    最終,還是耶律燁咬着牙出了聲,他這條命原本就是烈焰島的這位未來少夫人給的,如果她真的有意加害他,那他就當是把這條命還給她!

    既然正主兒都說話了,夜鳳塵還能說什麼?

    他只能瞪着眼,保持着十足的警戒,一瞬不瞬的盯着趙婉兮的一舉一動,愈接觸愈發覺得這個丫頭深藏不露。

    術前準備好,趙婉兮命人褪去耶律燁的衣裳,一旁的夜鳳塵頓時箭步上前,面色一片鐵青。

    “男女授受不親!”

    趙婉兮清冷的眸光與他相對:“在大夫眼裏,沒有男女,只有患者。”

    見男人依然擋在牀邊一動不動,趙婉兮的聲音再度幽幽飄來:“夜少主如果耽擱了最佳救治時辰,壞了你的大事兒可別再賴到我的頭上。”

    她的話確實提醒了夜鳳塵,頓時清醒了幾分,要成大事者,就不能太在意繁文縟節,他暗暗一咬牙,也罷!

    手術進行中,趙婉兮用了少量的麻藥,讓耶律燁昏睡過去,專心致志的開始切割手術,房間裏寂靜的只聽見刀剪落在瓷盤裏的清脆聲,血淋淋的畫面就連夜鳳塵看着也不由皺緊了眉頭。

    他將視線落到趙婉兮的側臉上,忽略臉上碧金的圖繪,她專注認真的神色透着莫名的吸引力,令人移不開眼。

    手術約摸進行了半個多時辰,趙婉兮的額頭上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,突然感覺額間一陣清爽,側眸瞥去,夜鳳塵已經收回了手中的絹帕,佯裝若無其事的退到了一旁,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。

    一直到夜半三更,麻藥醒來的耶律燁隱約感覺到側腹傳來的痛感,緩緩睜開眼睛,正好對視上趙婉兮清澈的眸光:“耶律太子的手術很順利,但是恢復期間需要絕對的靜養,如果你還妄想着出征打仗,一切後果自負!”

    她的話剛說完,門外忽然傳來侍衛低沉的嗓音:“末將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太子殿下稟告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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