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君遨認真而專注的給孩子餵奶,趙婉兮則靜靜地看着他,卻也就在這個時候,門外長廊傳來的腳步聲,打破了這份寧靜。
暮四的聲音傳來:“爺,西歧國的使臣還在殿內候着,等您的回覆呢!”
冷君遨這才猛然想起,傍晚行事匆忙,他壓根兒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。
男人一手抱着襁褓中的寶寶,一手拿着湯匙,趙婉兮識趣的趕緊上前,打算從男人手裏接過寶寶,卻被男人慵懶拒絕。
“書信就在朕身上,你取出來念給朕聽。”
趙婉兮怔了怔,順着男人目光示意的方向望去,書信就在他懷裏,順着衣襟把手探進去,便能取出來。
莫名,她的心速微微加快,可再看冷君遨,一臉君子坦蕩蕩,如果她在這個時候開口拒絕的話,會不會顯得自己心有雜念?
當然不!
她是大夫,什麼樣的身體沒有摸過,不過是拿個書信,怎麼就縮頭縮尾,變得膽怯起來?
趙婉兮眼斂微垂,掩去眼底亂七八糟的一堆想法,佯裝無礙的悶悶應了聲,將手探入男人的衣襟。
他的肌肉好結實,隔着單薄的衣料,她的掌心能清楚感受到男人身體的溫度,臉頰一陣微熱,小手不禁微微朝外縮了縮。
趙婉兮清了清嗓子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平靜自然:“呃……信呢?”
冷君遨薄脣緊抿,深邃幽暗的鷹眸淡淡瞥她一眼,依然慵懶如初:“你的手不伸進去拿,難不成還等着信自個兒長翅膀飛出來不成?”
冷君遨一副悠然自得神態,慢條斯里的給寶寶一邊喂着奶,一邊吩咐身旁的女人:“手再往裏伸一點……”
趙婉兮的臉頰更加熨燙不已,她怎麼有種被人佔了便宜的感覺?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將手再往裏伸一點,整個人也因此湊得離男人更近,耳畔能清楚感受到男人溫熱的氣息。
指尖終於碰到了信紙,趙婉兮迅速抓牢了抽身而出,不由暗暗鬆了口長氣,如釋重負。
“君遨世侄,我西歧與你南麟二國世代爲鄰,和睦相親,自南麟先帝仙駕之前,二國之間就有婚約,無奈陰差陽錯,如今我西歧助南麟一舉攻下玉遼,也是爲了延續西歧與南麟國的邦交及姻親,爾意在何在?吾靜候佳音!”
趙婉兮輕聲將這封書信念完,水眸骨碌碌的轉,不時睨向坐在沉香雕花木椅上的男人。
冷君遨的臉色始終保持着如水的平靜,讓她猜不透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麼!
趙婉兮輕聲提醒:“喂!你倒是說話呀?人家有西歧國的使臣還在殿外等着你的回信呢!”
男人瞥她一眼,幽幽道:“去拿紙筆,這封回信就由你代勞!”
趙婉兮驚詫的瞪大眼睛,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,怎麼代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