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萬一冷君遨遊留着耶律杉的性命有別的打算,花疏影冒然答應下來,不是壞了事。

    花疏影的腦子如閃電般,噼裏啪啦地不知閃過了多少念頭和想法,最終,還是決定,不能隨便表態。

    花疏影的眼珠子轉了兩下,又堆起笑容,衝着耶律燁敬了杯酒,才道:“此事事關重大,我只是小小神醫,負責跑腿而已,此刻怕是不能給耶律太子一個答覆。”

    耶律燁早就料到花疏影會這樣說,也不驚訝。他不以爲然地揮了揮手,好似要把剛纔尷尬地氣氛一掃而空,“神醫此次來,無非就是想向我表達南麟皇和談的意思。既然目的已然達成,就別婆婆媽媽說些無用的話!來!喝酒!”

    說罷,耶律燁率先又幹了一大碗。

    耶律燁喝完,其他將領也紛紛起身跟着喝。

    可憐花疏影以一對十,在他們的車輪站下,很快就醉倒了,趴在了桌上打呼嚕。

    其中一個將領用腳尖輕輕踢了花疏影兩下,見他不但不醒,反而順着他腳上的力道撲通倒地,繼續打呼嚕,這才放心,上前問耶律燁,“這神醫……會不會有詐?”

    “他是南麟皇的好友,又曾有恩於我,這次南麟皇派他前來,應是很有誠意的,不會使詐。”

    耶律燁回答得胸有成竹,看起來他對這次和談頗有信心。

    將領還是不放心:“方纔太子爲何如此爽快就答應了神醫?我們不是應該多提些條件,爲難爲難他們嗎?”

    “兩軍對壘,打得是信心和士氣。雖然我們人數衆多,但南麟皇也不是等閒之輩,兩虎相鬥必有一傷,就算我們僥倖贏了,苦的也是我玉遼國的百姓和戰士。”

    耶律燁看向還在沉睡的神醫,語重心長,“南麟皇自攻入玉遼,從未濫殺無辜,並且善待我玉遼百姓。本太子也是看中了他這點,才願意與他和談的。”

    將領們聽罷,紛紛點頭稱是。

    戰場上,刀箭無眼。不管誰輸誰贏,都要付出知的代價。在這些鮮血之下,便是無數百姓的苦難。

    耶律燁能在此時還想着百姓安危,確確實實是一個仁君風範。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不知南麟皇會不會答應這兩個條件?”

    既然已經有了和談的準備,自然是想順順利利地和談成功。這些將領也希望不費一兵一卒,就能重新拿下玉遼皇宮,收回他們的玉遼地盤。

    耶律燁拿起一隻羊腿,豪爽地啃了兩口,笑道:“如果連這兩個條件都不答應,就不必派神醫來遊說我。南麟皇是何等人物,他在派神醫來之前便算計好了我的條件。神醫不過是個媒介,傳話筒罷了。”

    耶律燁說到這裏,竟對冷君遨有種識英雄重英雄的惺惺相惜的感覺,不由地笑了,拍了拍桌面,也不管花疏影還倒在地上睡覺,只管帶着將領們繼續喝酒喫肉,醉了個痛痛快快。

    花疏影等他們都安靜下來,這才悄悄地睜開了眼睛。

    原來,他在裝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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