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冷思言在陰冷的地牢裏流血至死,但斬草未除根,冷君遨心裏依然是愈想愈不踏實。

    耶律嬌如遲遲不見蹤影,到現在還沒找到人,宮中前前後後的所有祕道,他都派人找過了,依然沒有耶律嬌如的人影兒。

    唯一知道嬌如公主下落的人,就是趙婉兮,可這個女人卻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閉口三緘,倔強的一個字也不肯透露,着實是給他心裏添堵!

    黃奇領命,迅速退下,臨行前不忘再瞥一眼御花園,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,那不是玉遼國嫡太子耶律燁嗎?

    等冷君遨再折返回御花園,宮人已經收拾了殘局,擺放上新鮮的桌案茶點,就像剛纔所發生的一切,從來都沒有過似的。

    唯有耶律燁那張臭臉,提醒着所有人,眼下的氣氛依然還處於緊張之中。

    “今晚酉時之前,讓你們的人帶着花疏影來交換你們太子,朕言而有信,帶着南麟大軍撤出玉遼,並親手將耶律杉那廝交給耶律太子。”

    冷君遨走到耶律燁對面的位置坐下,眸光睨向他的隨從,依然是面無表情,雲淡風輕。

    寧舜順勢放了人,讓其中一個回去捎信,那隨從將視線投向主子,耶律燁憋了一肚子氣,但卻也別無選擇,頓了數秒,最終還是重重點了頭。

    冷君遨脣角勾着笑,緩緩端起酒杯:“飲了這杯酒,朕與耶律太子便算是達成一致,接下來朕就帶你去見見耶律杉,你們倆兄弟想必也有許多話要說吧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意味深長的幽幽飄出最後一句,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耶律燁嘴角抽了抽,瞪着冷君遨的視線緩緩收回,落上面前的那杯酒,稍有停頓,一抽手,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“走!”

    飲下這杯酒,他更迫不及待的是要見到耶律杉,那個爲了皇位不惜殺兄弒父的豺狼,蒼天有眼,讓他落在了自己手裏!

    冷君遨自是明白他的用意,優雅緩慢的起身走在前頭,朝着地牢的方向。

    玉遼皇宮是耶律燁從小長大的家,他對於這兒自是要比冷君遨熟悉的多,很快便認出了這是前往地牢的道兒,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前頭。

    冷君遨只送他到牢門:“朕就不打攪你們兄弟敘舊了,你們好好聊……”

    耶律燁冷哼一聲,他和耶律杉之間只有不共戴天之仇,絕無舊情可敘。

    冷君遨一記眼神,寧舜便代勞跟了進去,男人鷹眸微暗,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!

    寢宮裏,奶娃兒的哭聲嘹亮震耳,婢女們個個都沒有辦法,無助的望向坐在沉香雕花木桌前的趙婉兮。

    趙婉兮朱脣緊抿,握着茶杯的小手緊了又緊,她一定要忍住,不能心軟!

    又不是她的娃兒,她幹嘛要巴巴地管着喫喝拉撒?那個大魔頭霸王硬上弓,強佔了她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,神聖不可侵犯的態度,着實是越想越生氣!

    哇哇哇——

    襁褓中的奶娃兒也像是較上了勁兒似的,哭聲愈來愈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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