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君遨這麼說,就是在將趙婉兮的軍。

    喝了,便是明確告訴夜鳳塵,他們是一家人,特別是她與冷君遨是感情深厚的一家人,不可分離。

    不喝,冷昱麟便會不依不饒地要喝酒,直到她承認他們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才會罷休。

    趙婉兮揉揉眉頭,有些爲難。

    若是以前,她會覺得這事並不難處理。

    可是自從冷君遨在麗妃那裏留宿一晚之後,特別是她與瓊兒深談之後,趙婉兮的心裏不自覺地萌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。這感覺,彷彿一隻小手,在她心底撓來撓去,癢癢的,讓人心軟,讓人下不了決心。

    冷昱麟見趙婉兮左右爲難,立刻耷拉下小臉蛋,愁眉苦臉地瞅着她,苦兮兮地說:“原來母后一點都不心疼我……嗚嗚嗚,我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,今日我還是學學這書裏的人物,喝醉瞭解愁吧!”

    說完,冷昱麟衝着冷君遨又喊了幾聲“父皇”,委屈巴巴地將自己的酒杯倒滿,要裝男子漢喝個底朝天。

    趙婉兮無奈地嘆了口氣——這哪裏是四歲的小娃娃,分明是個成年人,這麼小年紀就有如此心計,雖說手段稚嫩,可總是讓人難以拒絕。

    趙婉兮不想酒宴剛開始,就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,她舉起酒杯,小啜一口,“好了,我飲了這杯。”

    冷昱麟見趙婉兮喝了酒,立刻得意地衝着冷君遨眨了眨眼睛,好像在說你看還是我有本事能說服母后喝酒吧,然後招手示意宮女給他倒了杯茶水,自己與冷君遨和趙婉兮的酒杯碰了碰,仰着脖子喝了個乾淨。

    夜鳳塵一直冷眼看着這些,心裏五味雜陳,很不是滋味。這回,也不用別人勸酒,他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,獨飲起來。

    冷君遨瞅着心裏很是痛快,他示意冷昱麟暫時別再胡鬧,免得惹惱了趙婉兮,然後自斟一杯,笑道:“夜少主,既是酒宴,哪有獨飲之理?難道是剛纔我們夫妻共飲入不了夜少主的眼,讓夜少主笑話了?”

    “哪裏哪裏。”按理夜鳳塵應該說些奉承話客套話,可他一個字都憋不出來,一字一句卡在嘴邊化成苦澀的酸味,剛入喉的瓊露釀變得比潲水還難喝。

    “夜少主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?”冷君遨挑挑眉,對着他窮追猛打,“怎麼本王看着,夜少主對我夫婦二人的感情有所懷疑?”

    夜鳳塵瞟了瞟趙婉兮,見她依舊端坐在那裏,對他們二人的對話興致缺缺,苦笑道:“哪裏哪裏……南麟皇言重了,本少主只不過……嗯,剛纔走了神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美味佳餚,夜少主竟然會走神?難不成夜少主的眼裏看不見本王費心準備的酒宴……另有所謀?”

    夜鳳塵手莫名地抖了一下,他趁機說道:“南麟皇應當知道,此次我來的目的是爲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夜少主!今日只談風花雪月,不談國事正事!夜少主逾越了,該自罰十杯!”冷君遨打斷了夜鳳塵的話,不容拒絕地要罰夜鳳塵的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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