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有些咄咄逼人了,趙婉兮一怔,一旁的冷君遨率先斥道:“放肆,怎可對皇后無禮!”

    歐陽華菁聽到呵斥,直接“噗通”一聲就跪在了地上,柔軟的身段仿似弱柳扶風一般嬌弱,“臣妾知錯了。”

    歐陽華菁說着知錯,言語間卻毫無悔過的意思。

    她跪在地上,仿似一陣大點的風都會將她給吹倒了,“可是臣妾也只是一時心急,口無遮攔才……”

    說着,她的淚水就又要奪眶而出。

    趙婉兮莫名覺得有些心煩,她上前去伸出雙手,攙扶起歐陽華菁,儘量溫和着聲音。

    “麗妃妹妹不必如此,是本宮的錯,沒有顧及到妹妹的感受。”

    在趙婉兮的攙扶下,歐陽華菁這纔起來了。

    做完這一切,趙婉兮就自動放開了她的衣袖,流雲般的觸感拂過她的指尖,稍稍向後退了兩步,她就到了一個疏離的距離。

    一切都點到即止,恰到好處。

    趙婉兮稍稍轉頭看向一旁的冷君遨,“可否讓臣妾去看看長洛公主?”

    “臣妾前幾日有幸見了她,只覺得她分外面熟,一見如故,如今自是想再見見。”

    她溫聲解釋道,面上隱隱有着悲傷。

    其實她心底惦記着的,還是那一日見到的淤青,今日想再去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一聽趙婉兮的話,冷君遨心思活動,勾脣笑了,“皇后的要求,自是可以。”

    面熟?那是不是代表,兮兒想起來什麼了?

    他心潮涌動,朝趙婉兮看去。

    而趙婉兮已經率先朝着後院而去,從他面前掠過的只有她精緻完美的側臉,帶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
    一行人就這樣朝着後院走去。

    再次踏上熟悉的路,趙婉兮的心境和上一次又有不同。不過幾日光景,之前還活着的人,如今卻已經在這世上沒了痕跡。

    就宛如她腦海中,那個持着靈蛇鞭囂張跋扈的少女,身影日漸淡去……

    一同來到那房間內。

    一應擺設俱全,榻前正坐着一個太醫。

    趙婉兮一行人湊近了些,纔看見榻上的光景。

    歐陽長洛仍舊穿着一襲素白的衣裳,眉目是豔麗具有攻擊性的美,可這一刻,她靜靜地躺在那兒,面容慘白,眼睛緊緊地閉着,卻讓人覺得憐惜。

    死氣沉沉。

    這是趙婉兮的第一感覺。

    一如那天,屋中仍然有着那藥材的味道,只是,這味道淡了許多。

    太醫見趙婉兮他們來了,忙起身要行禮,冷君遨一揮手,免了他的禮數,問道:“怎麼樣了?”

    聞言,太醫無力地將手垂在身側,臉上浮現灰敗之色,“老臣是無力迴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……”他隱隱有些疑惑,又有些遲疑,“長洛公主這病,倒不像是病死的,更像是毒死的!”

    太醫說完,趙婉兮心頭一震,她早有預感,未曾想如此之準。

    言罷,太醫重新坐到塌前的那張低矮的小木板凳上,戴上了一隻手套,將歐陽長洛的衣袖給掀開了。

    當初趙婉兮見過的那一塊淤青,又重新出現在她面前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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