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婉兮問道:“這麼晚了,她還在?”

    瓊兒答:“麗妃娘娘一炷香時間前就來了,奴婢看娘娘睡的沉,便沒叫您。”

    她稍稍頷首,表示知道了。

    手下動作卻仍舊不緊不慢,在梳妝打扮着。

    等到完全收拾好出去時,歐陽華菁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。

    “沒想到皇后姐姐竟是這個時候才起牀。”

    “昨兒晚上,皇上特意和妹妹我說了,要早些起牀纔好,沒想到皇后姐姐這才起。”

    她今日仍是露出優美的脖頸,上面青紫的痕跡格外惹眼。

    “昨日,皇上在妹妹那兒歇了?”

    趙婉兮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,和歐陽華菁這穿着,倒是對比鮮明。

    歐陽華菁眉毛一揚,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聞言,趙婉兮也是眉頭一挑,沒說話,但是放在身側的右手,卻不自覺地撫上被衣服裹的嚴嚴實實的脖頸。

    在那裏,有昨日晚上,冷君遨留下的痕跡。

    可歐陽華菁說,冷君遨昨日歇在長菁宮了。但昨天晚上,她雖意識有些朦朧,看的卻是真真切切的,絕對不會看錯……

    “妹妹斗膽想問皇后姐姐一句,現下還沒服侍皇上都是如此了,若是真要服侍皇上了,是不是非得到午膳時分,才能起牀?”

    歐陽華菁脣角一勾,那是譏誚的笑容。

    趙婉兮眼神閃了閃,“這個不用麗妃妹妹操心,也不歸妹妹管轄。”

    這其中,定然有貓膩。

    但她想了幾回,也沒想清楚。趙婉兮打定了主意,等冷君遨來到這裏,她一定要問清楚。

    兩人交談沒多久,就散了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森冷的房間內,一面巨大的牆壁上,擺放着許多刑具,刀,劍,火鉗,火盆,應有盡有。

    它們都保養的很好,被人精心擦洗過,每一樣工具,都泛着程亮的光澤,一面森森寒光,再加上這陰冷的環境,第一次來的人,都會忍不住直打哆嗦。

    冷君遨走近這屋子中唯一的活人。

    他被粗長的繩索捆綁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,整個人披頭散髮着,低垂着頭,身上有許許多多深淺不一的傷口。

    “夜少主,這被囚禁的滋味,如何?”

    低沉帶着戲謔的聲音響起,冷君遨脣邊的笑容卻是隱隱有些嗜血。

    被綁在柱子上的那個人,正是烈焰島少主,夜鳳塵。

    夜鳳塵聽到聲音,擡起頭,展現出一張被凌亂髮絲遮擋的沾滿血污的臉,他的眼睛裏,似有光芒渾濁,一點一點散開了。

    這些光芒又重新聚焦在一起,落在面前那穿着明黃衣袍的人身上,“你來試試?”

    這話,就彷彿從牙齒縫間擠出來一般。

    得到這樣的回答,冷君遨是滿意的,可同時,他也有隱隱的憤怒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知道,這種滋味不好受,那當初爲什麼,還將兮兒囚禁在你身邊?”

    “所以今天,我一定得讓你嚐嚐這滋味。”

    冷君遨一字一句,咬着牙說道。

    他說完這些話,隨意從旁邊拿起一把劍,劍身十分亮堂,甚至都能夠從上面,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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