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分明記得，放藥材的時候，身邊並沒有任何人，怎的今日，反倒被人看了去？
趙婉兮這時反倒平靜了，她輕聲說：“本宮房裏本就沒有這一味藥材，一味只能配製成毒藥的藥材，本宮是不會要的。”
“這藥材，就是長菁宮的雲兒送過來的。”
“雲兒，你說說，是不是確有此事？”
聽到問話，雲兒再也站不住了，她一把跪在地上，面色惶恐，只是哆哆嗦嗦着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看着身後跪下的人，歐陽華菁暗暗咬牙，她看了看雲兒，又看向趙婉兮，面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，“皇后姐姐是不是搞錯了？”
“是不是看錯了？”
她努力想出其他爲自己，爲雲兒開脫的辦法。
只是，搜尋了整個腦子，也沒能夠想出來一個。
“或許那人並不是雲兒，而是其他宮女呢？”
歐陽華菁全然已經忘了身份，忘了禮數，朝着趙婉兮質問道。
一句話，趙婉兮還沒回答她，冷君遨就呵斥說：“麗妃！你已經忘了尊卑禮數了，看來，是朕將你寵的太厲害了。”
一個妃子，本就沒有權力去質問皇后行爲的意圖。她要做的，就只是服從。
可麗妃爲了不讓趙婉兮將這件事推到她身上，竟已經忘記了這些，反而作爲一個妃子，去僭越問這些本來不應該她問的問題。
歐陽華菁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。
她看向冷君遨，“皇上，難道您忘了臣妾皇姐死時，您說過的話了嗎？您說過，會查清此事，好好給臣妾一個交代。”
她控訴，趙婉兮卻笑了。
她輕啓紅脣，話語從她的口中傾瀉而出，“聽麗妃這意思，就好像在說……本宮就是那兇手一般。”
她說完，緩緩笑了，截住了歐陽華菁想要辯解的話頭，“麗妃不必慌張，不必急着辯解，本宮知道，你在懷疑什麼，也知道，你在想什麼。”
趙婉兮說着，看向一臉緊張的歐陽華菁，遲遲不說下文，反倒吊足了人的胃口，讓人無比想知道，她接下來到底要說些什麼。
“東方紅這味藥材，除了雲兒今兒送過來的一株，整個宮殿裏，是再沒有第二株了。”
趙婉兮沉着面色，說。
既然想要嫁禍，也應當做足了準備纔是。
歐陽華菁的設想是，來了這房間，狀似無意地看見東方紅，一頓疑惑質問過後，引起冷君遨的懷疑，自然會往那邊想了。
只是，第一步就被趙婉兮搶先奪了去。
她先發制人，說這是雲兒送給她的，就有了個第一印象，爾後，歐陽華菁即便是有口也莫辯了。
當她發現，已經太晚了些。
“這……”
歐陽華菁不能說不是，因爲趙婉兮是皇后，皇后說的話，怎麼也得是對的。
“只是不知，這是麗妃妹妹的意思，還是這丫鬟自作主張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