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很快便反應過來，眉眼含笑，身段柔軟，稍微低了下身子：“沒想到一個小小侍衛，竟也能讓皇后姐姐注意到了？他不過是個奴才，若是皇后姐姐喜歡，臣妾也不是不能割捨。”
歐陽華菁嬌媚的嗓音稍稍軟了，帶了些委屈求全的意味。
趙婉兮笑意淡了，“不必了。”
聽說這侍衛深得歐陽華菁之心，若是她貿然要了去，指不定明日就有人傳出她強行奪愛了，就連一個侍衛都要搶人家的。
傳出去定然是不光彩的。
“這麼好的侍衛，麗妃妹妹還是留着自個兒用吧。”
她轉了轉眼眸，面露疲色，“本宮近日爲了哄那些鬧騰的孩子，頗廢了些心神，妹妹請回吧。”
歐陽華菁一聽，面色頓時有些難看了。
話裏的意思，是在說她膝下無子，體會不到這般痛苦，也就沒有了倚靠，即便再受寵愛，這寵愛也不是個長久的。
她面色一白，勉強扯出些笑意來，“既如此，皇后姐姐就好生歇着吧，妹妹還要去做些糕點去給皇上喫。”
歐陽華菁帶着啞巴侍衛轉身便出了殿門。
“得意什麼？不就是有幾個孩子嘛！”
歐陽華菁隨手摺下了外面枝頭開的最豔的一朵花，放在手心裏把玩着。
她完全是拿着這花在泄憤，將一片又一片的花瓣都折下來，花瓣的柔軟不過是劃過指腹，然後就被無情地扔在青石板磚上。
花瓣零零散散，並無人憐惜它。
她跺了跺腳，突然轉頭看向跟在身後低垂着頭的啞巴侍衛。
“啞巴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歐陽華菁踢了踢他。
啞巴被她一踢，才猛然反應過來，稍稍擡頭，注意到她說什麼，神色一僵，隨即忙不迭地點頭。
歐陽華菁這才滿意地轉過身。
她並沒有注意到，身後那人身體的僵直，這啞巴侍衛在她面前，一直都是這般模樣，她都習慣了。
歐陽華菁可沒時間繼續磨嘰下去，她還要做西歧特有的蓮花酥給皇上喫。
長菁宮一處不起眼的角落。
暮四是跟着冷君遨一起過來的，卻發現了一個最不應該在長菁宮明面上出現的人。
“你怎麼在這兒？”
他焦急地看着眼前低垂着頭，沉默寡言的人。
“我……”
啞巴張了張口，然後又閉上口，什麼都沒說。
這是個隱蔽的地方，除了他們兩個，其他什麼人都沒有，他神情遲疑，這讓暮四有些疑惑，但更多的是着急。
“你知不知道如果讓主子知道你在這兒，你下場是什麼嗎？”說到激動處，暮四擡手就握住了他的肩膀，“你會死的你知道嗎！！”
他們都是在冷君遨手下當差的，只是，啞巴一直都只是在暗地裏當差，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，這會兒居然出現在明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