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此刻出宮,是爲了鹽稅的事兒,牽扯衆多,利益越多的地方,自然也雲集了許多權力牽扯,若是想要查清,必定要費大力氣。

    更別說要在這短短三天內奔波許多地方,將這其中的問題一一查清,光是想想,趙婉兮頓覺他的辛苦。

    “不妨。”

    冷君遨笑着道,隨手也遞了冊書卷給某小子,禮物自然也少不了有兒子的。

    一記手勢,便打發了下人帶兩個娃兒下去,男人上前握住趙婉兮的手:“朕此番前來,有件事情要同兮兒商議……”

    趙婉兮杏眸微垂,佯裝淡然:“皇上但說無妨!”

    “朕此番出行,途中救了個姑娘,名爲白憐。”

    他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着趙婉兮,輕聲道:“朕想……將她暫且安置在瓊華宮的偏殿,兮兒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一席話,趙婉兮面色仍舊淡淡,問:“皇上既是把人都帶回宮了,又何需再問臣妾的意思?只是皇宮之中,這麼多宮殿,又何必將她安置在這兒?”

    冷君遨脣角微勾,一瞬間就看出了趙婉兮彆扭的模樣,這話裏頗有深意。

    皇宮之中的確宮殿很多,可那都是給宮裏頭正經的主子住的。

    宮裏的主子是誰?

    現而今只有皇上以及他的那些妃嬪們。

    冷君遨何其聰明,他一想便知曉她是拐着彎兒在試探他呢!

    他垂頭低低地笑了,擡手就攏住她的肩膀,溫熱的氣息如數灑在她臉上,“兮兒這是醋了?你放心,朕絕無它想,只是看她可憐。”

    這句話,雖是對趙婉兮的保證,可趙婉兮心裏卻深知,無風不起浪,宮中流言四起,必定藏着玄妙。

    更何況,冷君遨貴爲一國之君,視人命爲螻蟻,何時見他起過側隱之心?

    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,他竟口口聲聲說人家可憐,還把人帶回了宮,自然有些不同尋常。

    想到這兒,她輕輕掙脫了男人的懷抱,語氣依然清清冷冷:“皇上既是拿定了主意,臣妾自然是遵旨。”

    冷君遨只當她是答應了,打了記響指,殿門外有道素影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她身着白色羅裙,步步生蓮,腰肢擺動之間,步履款款。

    “民女白憐參見皇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白憐的聲音也十分好聽,輕柔可又不讓人覺得是故意捏造出來的,只覺得心底有一根羽毛拂過,癢癢的,很舒服。

    趙婉兮脣邊帶了一點笑容:“白姑娘不必如此客氣。既然來了皇宮,那以後便是瓊華宮的客人,本宮自然會好好招待的。”

    白憐面色有些憔悴,擡頭來看她,“謝娘娘恩寵。”

    她看見坐在上方的那一對帝后,男俊女美,宛如神仙眷侶一般的一對,特別是女子,說是傾國傾城之姿,也絕不爲過。

    白憐眼底不易察覺地劃過一抹黯然。

    她本以爲,以她的姿色已是世間罕見,卻不想,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竟也生得這般傾國傾城。

    趙婉兮這纔看清楚白憐的面容,用國色天香來形容絲毫不爲過,難怪一向殘冷無情的男人,會生出憐愛之心,將她帶回皇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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