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識地擡手按在小腹位置，做出保護的姿態，歐陽華菁開始有些後悔來瓊華宮了。
敏感地捕捉到她的懊惱，趙婉兮視線這才稍稍收斂，三分假笑七分冷漠道：“站了這許久，本宮看麗妃也是累了。既然你不肯喝本宮這瓊華宮一口茶，連凳子都不敢坐，那便早早回罷。”
“正好本宮也乏了，你回去安心養胎，本宮也可以困一覺。”
歐陽華菁：“……”
這是在趕她走？
雖然到了這會兒，她自己也是已經半點兒都不想再待，恨不得立馬轉身就走，但是她自己開口告辭，跟被對方下逐客令，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兒。
尤其是看着眼前的趙婉兮坐在那裏，一副高高在上跟她說話的態度，歐陽華菁就哪哪都不舒服。
所謂輸人不輸陣，好像時時刻刻都想要跟趙婉兮較量，已經成了她下意識的反應。
將歐陽華菁那股子明顯不太服氣的模樣看在眼裏，趙婉兮也不生氣。挑眉笑的譏誚，順帶着還熱情了一把。
“怎麼？莫不是麗妃還捨不得本宮，還要繼續跟本宮嘮嗑不成？還是順帶着要在瓊華宮用午膳？”
“當然……”不是！“多謝姐姐美意，不必了。”
用午膳？
明着嘲諷也就罷了，還故意拿這話氣她，歐陽華菁被噎的語氣一凝，暗暗咬牙，才勉強控制住怒氣，狀似平靜地拒絕。
別說是用午膳，她從來了之後便滴水不沾，就是怕對方在入口的東西里做手腳，害她孩兒，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去。
現在還說什麼用午膳？
分明就是故意！
在孩子跟面子中間左右衡量，都不用猶豫太久，歐陽華菁便應付一般地屈了下膝，走的乾脆。
順帶着，還不忘刺激趙婉兮一番。
“姐姐說的對，女人有孕在身，的確是需要好好將養，既然姐姐這麼說，那妹妹謝過體恤，這便不打擾了。”
“聽聞女人生產最是辛苦，姐姐前幾次可沒趕上好時候，莫約是落下了病根兒，纔會時常體困。這皇上正直盛年，您可千萬要保重自己，切莫讓他擔憂，煩心不悅。”
“是了，妹妹忽然想起來，之前來時，母后想着要妹妹誕下麟兒之後好好補身，特地裝了一支好參在嫁妝箱子裏，回頭等妹妹回去了，便找了差人送來。”
這話裏話外的意思，就是明着在說趙婉兮人老珠黃，若是再不抓緊保養，就該配不起冷君遨了。
聽的趙婉兮眼神經不住一閃。
彼時，瓊兒恰好端着茶水踏入了殿內，隨着這番話同樣入耳，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恰好對上正要出去的歐陽華菁，也沒顧得上尊卑之別，就連行禮都沒有，瓊兒冷着一張俏臉，直視對方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