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,莫說是趙婉兮,就連冷君遨自己,也愣了。

    理智使然,本該趕緊收回話題纔是,但望着趙婉兮同樣愣住的臉,冷君遨稍稍遲疑了一下,又做了罷。

    也因爲他這點兒遲疑,趙婉兮臉上僅有的最後一點兒笑意,也徹底的消失不見。就連表情,都變得異常認真。

    緊盯着冷君遨的臉,一字一頓,說的緩慢且斬釘截鐵。

    “若真有那日,那臣妾必當,恭喜皇上。”

    就只是恭喜他而已,至於她……抱歉,靈魂裏面多年的教育,讓趙婉兮實在是做不出跟旁人共享一個男人的事情來。

    關鍵還是,不知怎的,耳中聽着冷君遨這話,她的腦海裏頭,突然就有了一種極爲不好的直覺。

    按照此前兩人之間的信任,本該不會如此,只是……眼皮子狠狠一抽,心底莫名就不安。

    雖然記憶殘缺不全,但是那些僅有的記憶裏面,冷君遨該是,怎麼都不應該跟她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
    眼前的人,還是那個人,只不知道是不是帝王做的時間久了,似乎……多少也有了點兒不同。

    趙婉兮這話,說的認真至極,也讓冷君遨莫名就覺着……有些心驚膽戰。

    的確本來是玩笑話,但是這會兒,他卻愣是連個笑容都擠不出來了,正懊惱間,又聽趙婉兮淡定問詢。

    “那麼你,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嗎?”

    這簡直就是在給他臺階下!

    如此好機會,冷君遨哪能錯過?強大的求生欲下,他絲毫的猶豫都不曾有,回答極快。

    “當然不會。”

    言畢,又忍不住滿心懊惱,生怕她不相信,拉了趙婉兮的手,神情凝重。

    “兮兒,你該信我。”

    果真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,他的兮兒這廂,對他的感情才稍稍有了進展,竟然就忍不住一個不小心給飄了。

    沒有曾經兩人之間的恩愛記憶加持,這樣的話,怎麼都不該問纔是。

    當真是,自作孽,不可活。

    清晰地將冷君遨的懊惱看在眼裏,趙婉兮眸間纔有了輕微的笑意,不過嘴上沒饒,還是忍不住嗆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皇上又何必故意那般問,引的我不痛快?”

    越是半是清醒半是迷糊,心裏就越是容易不安,偏偏這人,卻又故意講這樣的話題,當真以爲她的承受能力是金剛石不成?

    不過一路走到現在,也是不易,此前溫存的情意還在,眼見着冷君遨因着她的話而面生愧疚,趙婉兮終究還是心中不忍。

    嗆聲完了,稍一停頓,又主動拉了冷君遨的大掌。

    “我自然,是信你的。不然,我那許多的信任,跟相托終身的眼光,不就成了空?”

    好歹這些年呢,好歹也爲他生了三個娃了,如果這個男人真的那麼不可信,那趙婉兮也不得不認爲,自己從一開始,就是個瞎子了。

    這話說的,可是一語雙關,冷君遨何等敏感,縱然趙婉兮並沒有給他絲毫探究的機會,他依然還是隱約覺着那句話的背後,好似還有別的意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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