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兒抽泣道:“娘娘,求娘娘救救暮四吧,他這次完全都是被奴婢連累的,是奴婢不知好歹闖下了大禍,便是以命相抵,也是應該的。但是他……”

    趙婉兮眸露疑色:“暮四?”

    瓊兒跟暮四的事,雖然還沒有正式捅破那一層窗戶紙,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分明。

    尤其是趙婉兮,瓊兒伺候在她跟前的時間最長,這小妮子有什麼心思,她早就看的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便是這樣,瓊兒倒也沒有坦然面對的意思,背後也倒罷了,只要是在人前,總是有意識地避着暮四不提。

    都說患難方能見真情,若是在往日無事的時候,依着瓊兒的性子,怕是再怎麼樣都不會在她面前說出這樣的話,明着爲暮四求情的。

    這會兒看她哭的眼淚鼻涕都下來了,趙婉兮還小小地驚訝了一下。

    只不過眼下這種情況,她也起不了什麼打趣的心思,只凝眉拉着瓊兒起身,道:“暮四?他怎麼了?怎麼回事?你倒是說清楚啊。”

    話雖這麼問,但是心裏面,其實多少已經有了點數。

    畢竟慈心宮殿前發生的事兒,她也是看在眼裏的。冷君遨那個人,既有着胸懷天下世間萬象的坦蕩,卻在某些時候,也睚眥必較的讓人惱的牙癢癢。

    這次的事情,又涉及到了雲子佩,怕是……

    心下才稍稍有所猜測,便又聽瓊兒期期艾艾地開了口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適才奴婢聽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小太監說,剛一回了御書房,他便被皇上責令去了暴室。那地方娘娘您也知道,有命進去,不一定還能有命出來,奴婢,奴婢……”

    原來如此。

    “可是因爲今日那鐲子的緣故?”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

    被趙婉兮直截了當地點明問題關鍵所在,瓊兒神情怔了怔。莫約是心中有所顧忌,囁嚅片刻,也沒敢直接回應。

    不過保持沉默的模樣,儼然已經是肯定的意思。

    看的趙婉兮無聲嘆息,心底異常複雜。

    也就在主僕兩個說話時,殿外石榴回稟了一聲,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“娘娘,有件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麼了?”

    “偏殿的白憐姑娘帶着瓊兒姐姐摔碎的那個鐲子,去求見皇上了。說是請皇上降罪,饒了瓊兒姐姐。”

    石榴邊說邊看向瓊兒,成功看到她表情呆滯。

    “她怎麼是去找皇上了?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這裏頭聽着,好像還有什麼內幕的樣子啊。

    瓊兒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明顯,不止是石榴,趙婉兮也同樣注意到了。詫異看過去時,卻見瓊兒眼神閃爍。

    沒有逼問她的打算,趙婉兮轉而將疑惑投向了石榴。

    “你說,她去求見皇上了?”

    “是,此刻人正在承乾殿暖閣呢。”

    跟白憐自從救了冷昱麟,趙婉兮跟瓊兒並着宮裏頭的人對她完全改觀的態度不同,對於那個從宮外來的女人,石榴始終都懷着莫名的敵意。

    故而此時跟趙婉兮如實回稟的同時,也忍不住暗戳戳地攛掇,言語之間不乏透着猜忌與懷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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