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君遨過來瓊華宮的時候,身上略帶着幾分冷然的氣場,神色看上去也是不虞。

    儘管在面對趙婉兮時刻意收斂了不少,但依舊還是被她敏感地察覺了出來,因爲這個緣故,一頓飯喫的有些沉悶壓抑。

    只道他這是爲了鐲子被摔的事兒,趙婉兮心裏難受,話語極少,等到兩人看過了冷昱麟回到寢殿,冷君遨才發現她的不對勁。

    擡手將人拉過來按在自己腿上坐着,神色不解。

    “兮兒可是身體不適?怎麼看上去興致不太好的樣子?”

    趙婉兮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怎麼看上去興致不太好的樣子?

    這個大豬蹄子,這麼快就忘記之前在慈心宮發生的事兒了?

    那會兒還一臉緊張地想着要跟她解釋什麼,結果這轉眼之間,就把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了?

    呵,男人!

    心下幽涼,人也勾脣冷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臣妾還好,並沒有什麼不適,就是聽聞皇上罰了暮四,有些好奇,莫不是朝中又出現了什麼大事?”

    對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,冷君遨臉上這才閃現過了幾分不太自然。

    擡手擱在脣邊假意咳嗽了兩聲,掩飾了一下自己瞬間的不自在,他才挑着眉,放緩了語氣。

    “這事兒……不是已經過去了麼?難道白憐沒來你這邊?”

    “白憐?說起她來,臣妾倒是好奇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打定了注意要就這個事兒好好跟他掰扯掰扯,趙婉兮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。當即一正臉色,單刀直入。

    “她本是去跟皇上請罪的,怎麼你倒是發配到臣妾這裏來了?橫豎是皇上自己的事兒,你自行處置了便好,又何必讓臣妾擔個惡名?”

    一句皇上自己的事,那意味可是九曲十八彎,冷君遨聽明白其中的意味,脣畔笑容有幾分訕訕。正待說些什麼,脣瓣上卻多出了一根手指。

    阻止了他出聲,趙婉兮又續了一句神來之句。

    “橫豎那鐲子,對皇上而言也是重要。”

    這話,原本的意思,是想着要奚落冷君遨來着,無奈不止是因爲語氣沒有把握好還是怎的,等到從嘴裏邊出來,卻愣是成了另外一股子味道。

    連帶着寢殿之內,都瀰漫着輕微的醋意。

    冷君遨嗅的分明,只是在求生欲的驅使下,沒敢逮着這茬兒不放,只正言道:“兮兒可知,我爲何責罰暮四?”

    知道,自然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作爲冷君遨的左膀右臂,暮四卻因爲一個女人開口說謊,這是大忌。

    暮四那個人,終究還是心太軟了,這是好事,也是壞事。

    站在冷君遨的立場上,自然生氣。

    只不過眼下這個事兒有些特殊,只一個鐲子就能讓他動氣,那有六七分容顏相似的白憐呢?

    此前趙婉兮也想過這個問題,但是冷君遨對白憐不聞不問的態度,多少也讓她安心了一些,哪知這一個不慎的,竟然就爆出了這樣的大瓜來?

    賞賜東西倒也罷了,畢竟救了冷昱麟有功,就是她自己,也是真心心存感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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