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纔悠悠轉醒,又被一個不知分寸的宮女當即告知兩個好消息,巨大的驚喜刺激下,又暈了。

    等到再一次醒來,已經是三天之後,這期間冷君遨照例還是一次都沒有來過。

    不過因着要陪同西岐九王的緣故,白憐倒也不敢委屈,好不容易緩和了情緒,再將事情一一問個清楚之後,低沉的情緒一掃而光,她幾乎喜極而泣。

    道着恭喜的話,伺候的宮女們幾乎將好話說了個遍,聽得白憐暈暈乎乎的,差點都找不到北。

    滿心的狂喜,差不多已經衝散了所有的理智,就連身上的傷,都感覺好的格外輕鬆起來。

    “來人,傳太醫!”

    被打一頓板子就換來一個婕妤的位份,值了。雖說沒能算計到小包子,但是能有如今這個喜訊,可算是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今時不同往日,代價都已經付出去了,既然得到了回報,那麼,也該是她揚眉吐氣的時候!

    只這麼無力地躺在牀上,可不行。回頭掃了眼自己依舊還作痛不已的身體,白憐狠狠地皺起了眉頭。

    有她一句交代,伺候的宮女自然不敢懈怠,趕緊去了,因爲白憐受傷的事情,原本太醫院就在着手治療,既然她已經被提了位份,那自然是來的飛快。

    還是照舊負責爲白憐醫治的太醫,來過幾回,面熟。

    替白憐把了脈,換了藥方,仔細叮囑了幾句,他便站在地上彎着腰身聆聽白憐的吩咐,起初還好,不過是一些日常的詢問,但是等到了後面,就完全不同了。

    依稀自己聽錯了對方的話,太醫驀然擡頭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“娘娘說什麼?您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,你沒有聽錯,便按照本宮的吩咐去辦!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沒有可是,你就告訴本宮,有,還是沒有!”

    “有倒是有,只是那藥,差不多是虎狼之藥,若是強行用了,怕是會對娘娘的身體,產生不好的影響,容易留下隱患。”

    “無妨。”

    隱患什麼的,不是她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。

    她如今已經是婕妤了,越級晉升,再也不是那個普普通通的采女!越是這種時候,就越是需要她強打起精神,去應付一切的時候!

    如此關鍵的時刻,她怎麼能這麼半死不活地躺在牀上呢?

    虎狼之藥又如何?只要能讓她快點兒好起來!

    能提位份,便說明,皇上的心裏頭,還是有她的,不忍心她受了委屈,不好明着跟趙婉兮算賬,便用了這樣的方式。

    也算是對闔宮上下的一個警告。

    也正是她需要好好表現的時候!說不定就可以藉着這次機會,一躍成爲人上人?

    白憐心中想的信心滿滿,自然是聽不得什麼反對的話,無奈立在下首的太醫,着實是一臉的爲難。

    莫說這太醫院有明確的規定,就說眼前這人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,就容不得他胡來。這虎狼之藥藥效的確是好,但是隻要服下去了,誰也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出事。

    到時候,他豈能還會有命在?

    只要想想就是一臉的後怕,擡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,這太醫再不敢應下,只一臉的唯唯諾諾,點頭哈腰,就是不鬆口。

    看的白憐異常來氣,在宮女的攙扶下堪堪坐起身,掀開牀紗大刺刺地望出去,眼神帶着清晰而凌厲的殺氣,狠絕而冰冷,看着實爲嚇人。

    也不說話,只從鼻子裏頭哼出了一個音節來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明明眼前的人看着嬌嬌弱弱的,而且背上還有傷,連以一己之力站穩都做不到,怎麼就能發出那樣的駭人的眼神?

    被白憐反差極大的模樣給嚇到,那太醫禁不住就哆嗦了一下,額頭的冷汗,更甚。

    “娘……娘娘,臣……臣……”

    “廢話休要多說,本宮的意思,你明白就好!還不快去?!”

    到底是不一樣了,身份架勢全都拿作了起來,白憐這一厲聲呵斥,竟也有那麼幾分威嚴了。嚇得那太醫身子再度抖了抖,也沒顧得上堅持自己所謂的原則,下意識地擡腿就走。

    哪知還沒走上幾步,白憐的聲音,竟然又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慢着!”

    言語間,她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下牀,死咬着牙忍着疼痛一步步走過去,眯着眼,滿面寒霜地盯着神情愈發驚恐的太醫。

    “這件事情,本宮不希望被第三個人知道,倘若是傳出去半點兒風聲……”

    言語之間,寒意陣陣。

    聽得那太醫臉色一白,還不等白憐說完,便趕緊表態。

    “是,微臣明白,微臣絕對半個字都不會透漏出去,請娘娘千萬高擡貴手。”

    這次的語速倒是流暢了許多,應的也極爲乾脆,再沒了半點兒猶豫,聽得白憐滿意地點點頭,陰惻惻地笑。

    “如此,便好。”

    說着,一記眼神示意下去,得到她的暗示,攙扶着的宮女嘗試着放開手,趕緊回身,去梳妝檯上取過了一隻精緻的小盒子來,遞過去順手打開。

    裏頭,正裝着滿滿一小盒子的黃金,耀眼的色彩,都要閃瞎人的眼,看的那太醫眼睛一下子就直了。

    這反應,讓白憐更加的滿意。

    “只要鄭太醫好好爲本宮做事,本宮保證,往後的榮華富貴,永遠都少不了你的。這些,只是個開始,就當是你的幸苦費了,拿着吧。”

    雖說只是一點幸苦費,但是這也不少了,一聽說竟然是給自己的,太醫的臉色,就有點兒精彩紛呈起來。略一掙扎,還是趕緊低頭,拱着手滿面的恭敬。

    “微臣,微臣惶恐!爲娘娘解憂,是微臣應盡職責,不敢有所奢望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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