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樣子，但凡趙婉兮默許，她就能即刻過去撕了對方的嘴！
當然，這種事情，趙婉兮也不會應允，擺擺手示意瓊兒退下，稍安勿躁之後，擡手用拇指跟食指輕輕地摩挲起自己的下巴來。
無意識的動作下，竟認認真真地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，當真就像是思考了一番歐陽華菁這個問題之後，ta才點點頭，儼然一副肯定權威的模樣。
“大概是，運氣。
畢竟老天爺這安排，誰也不好說，指不定就是它看我順眼，願意寵着我？”
歐陽華菁：“……”
“還有關於本宮爲什麼不去死的那話，就如同是你說的般，你歐陽華菁都還沒真瘋，本宮又怎麼捨得先死？”
歐陽華菁：“……”
有些時候，會嗆慪人的話語不需要太多，兩三句，足矣。
還道是趙婉兮會趁機說出一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來，歐陽華菁甚至上就連反駁，諷刺的話都準備好了。
結果等來等去，對方竟來了這麼一句？
老天爺的厚愛？
這個不合常理的解釋，要她怎麼接？
結結實實地被噎了一下，歐陽華菁面色陰晴不定。
咬牙切齒地瞪着近在咫尺之間，明明一度已經超越，此刻卻全然壓倒自己的趙婉兮，毫不掩飾自己蝕骨的恨意。
那副樣子，就像是隨時都能衝過去，動手傷了趙婉兮一般。
害的一殿的宮人半點不敢鬆懈，皆是異常警惕地緊盯着她，時刻防備着歐陽華菁動手。
凌厲的氣勢，滿滿一點一點地頹廢了下去。
等到重新變回一開始的心如死灰模樣，才忽地慘烈一笑，身上那些所有的棱角，悉數掉落。
“呵，運氣，莫約果真是如此，趙婉兮，你的運氣總是比我好，遇到的男人，也比我……更加稱心如意。
我以爲終於守的雲開，卻不過南柯一夢，將將初爲孃親，孩兒卻……
如果我的女兒能夠順利成長，也定能如同你女兒那般喜人，
同爲人母，趙婉兮，你應該能感知，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。
便是難得真心待我的男人，也死在了我面前，縱觀我這一生，又何止是失敗兩個字。
所以現在，你還過來做什麼？
落井下石，看我如何倒黴，想要趁機再踩上一腳？沒有關係，本宮自小便是從爾虞我詐的宮廷裏頭成長起來的，拜高踩低的事情，一早就見得多了。
總不歸這就殺了我，趙婉兮，你想如何羞辱，儘管放馬過來！”
“哦……”
早就習慣了這人的強勢，這突然之間這麼細數可憐，賣起慘來，還讓人……拐不習慣的。
事到如今，歐陽華菁終於不裝，承認自己生的是個女兒了？
“你說的的確沒錯，大家都是同樣身爲母親的人。只不過歐陽華菁，你這個母親，跟我可不一樣，畢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