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知道什麼,歐陽晟乾並沒有繼續說下去,只是攤了攤手,做出了一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
    “既然來了,那邊坐吧,像這等相聚的機會,往後只怕是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何止是不多了,應該是再不會有才對!

    柔夷被冷君遨緊握在大掌之中,趙婉兮亦步亦隨。

    雖說此次見面歐陽晟乾從一開始表明了就是跟她溝通交流,但趙婉兮半點沒有想要上前的念頭,始終立於冷君遨身後。

    儼然一副乖順小媳婦的模樣,可是半點都沒有適才在街面上,對冷君遨頤指氣使,打發他給自己又是簪花,又是買糖人的架勢。

    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糖人上頭,歐陽晟乾眸光明明滅滅,最後還是越過冷君遨到了趙婉兮臉上。

    神情也瞬間就變得不太一樣起來。

    有欣喜,有情意,有志在必得的執念,更多的,卻還是難以言喻的複雜。

    出口的話語,也多少帶着那麼點兒模棱兩可的曖昧。

    “如今我淪落到這步田地,你可曾在意?”

    趙婉兮:“……”

    虧得她現在已經跟冷君遨徹底解開了誤會,兩人之間再沒有任何保留了。

    不然就衝着這句話,若是他們還沒有坦誠相待,不得讓冷君遨以爲,自己跟歐陽晟乾有什麼暗通曲款的姦情不成?

    果然是城府深的人,隨隨便便出口一句話,都在給人挖坑。

    有了防備,自然就沒有那麼容易上套,聞言,趙婉兮故作滿臉驚訝。

    “今日這步田地?難道不是王爺自找的麼?本宮還道是王爺喜歡,想要換個活法來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得不說,趙婉兮這話的殺傷力,可比她帶着冷君遨一道赴約,還要來的兇猛。

    成功讓歐陽晟乾面色微僵。

    冷君遨則是心情更添愉悅。

    身形一動,完完全全將趙婉兮擋在自己身後,徹底隔絕了歐陽晟乾的目光,語氣悠然,暗含威脅。

    “九王未免,有些自信過頭了。”

    就算是挖牆腳,好歹也有本事先讓他銷聲匿跡纔行,這會兒當着他面勾搭他家小媳婦,莫不是當他死的不成?

    “依着朕看,九王這廂應該也沒有什麼要事罷?既然如此,那我們先告辭一步?

    還有諸事在身,不便耽誤。”

    你閒我們可不閒,沒空陪你玩兒。

    這話,說的半點沒有遮攔。

    加上被阻擋了視線,再看不到趙婉兮的人,歐陽晟乾目光一轉,人又再一次變得高深莫測起來。

    也沒有急着表態,而是擡手拿起了桌上一個酒壺。

    然後當着冷君遨的面,斟了兩杯酒。

    那酒壺是一個帶着機關的分壁壺,裏頭有兩種酒,他也沒有任何掩飾,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啓動機關,讓酒杯裏頭裝了不同的酒液。

    完了放下酒壺,才神祕莫測地徐徐道來。

    “南麟王今日前來,想必也沒有興致同本王敘舊閒談,既然如此,那本王也就開門見山了。

    本王這一生,迄今爲止二十餘年,冷情冷性,從未真正遇到過令本王動心的女子。

    如今婉兮,可謂是唯一的意外。既然都說真情可貴,如此,就再沒有放手的道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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