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晟乾身中劇毒,最是要命的時候。

    他更沒想到自己的後招竟然還能出了差錯。

    即便歐陽晟乾再怎麼淡定,也就還是擋不住,內心有些慌亂了起來。

    佈滿血絲的雙眼微微一眯,周身煞氣迸現,可惜因爲受到毒素的影響,他的臉色着實不大好看。

    青黑交加,就連嘴脣都是紫色的,生生多了幾分瀕臨沉寂的垂死掙扎模樣。

    就連威壓,也透着黑沉一片。

    “七兩半人呢?!”

    在他厲聲的呵斥下,那道忙碌的身影,總算是停了下來。

    然後也不着急轉身,而是當着歐陽晟乾的面兒,後背逐漸挺直,再也沒有半點佝僂的狼狽樣。

    等到身姿徹底挺拔以後,他才滿滿轉了過來,扯着嘴角,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。

    即便是人看上去相較於往日消瘦了不少,可是該有的幸災樂禍,那是半點兒都不少。

    “原來此前守在這裏那人,便是所謂的‘毒手’,七斤半?難怪了。”

    一邊說,一邊目光淡然地掃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,滿眼嫌棄。

    “怪不得這裏的東西,沒一樣兒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?!”

    隨着他露出廬山真面目,歐陽晟乾徹底驚了。

    腦中“嗡”地一下,意識也隱隱有些眩暈。

    無形之中,更有大片大片的黑暗似乎從四面八方而來。

    那是毒發的徵兆。

    也虧得他硬氣,即便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,人還是硬生生地挺着,盯着對方的目光中,如同淬毒一般的陰冷。

    “你是,冷君遨的人。”

    嘴裏說着,人也沒繼續坐着不動任憑對方宰割,歐陽晟乾而是掙扎着起了身。

    扶着椅子扶手堪堪穩住腦海中一陣緊接着一陣的眩暈,他再度擡頭,微眯着眼。

    “本王認識你,你是怎麼進來的?”

    論理,這個地方,該是非常隱祕纔對。

    爲避免暴露,他此前甚至是從來都沒有啓動過,就等着緊要時刻了。

    結果現在倒好,迫在眉睫卻被對手連鍋給端了,那他身上的毒……

    都不用去想太多,他的臉色就已然非常難看了。

    震驚是真的震驚,只是乖乖束手就擒,也不是歐陽晟乾的風格。

    厲聲質問對方的同時,他微顫的手指看似因爲毒發而勉強抓着椅子扶手,實際上每一次的敲打,都極有章法。

    不過因爲虛弱,加上動作十分輕微,立在他對面的人,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。

    只聽着歐陽晟乾咬牙切齒的話語,從善如流地點頭。

    “好說,鄙人花疏影。

    至於是怎麼進來的……如果我說我是聞着味道來的,應該沒什麼毛病吧?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

    這個回答,還真是有夠敷衍的。

    就算他是大夫,鼻子異於常人,對藥草的味道極爲敏感,也不能就說,順着味道找到了這麼隱祕的密室?

    當他是傻子呢?

    嗤之以鼻地冷笑,對於這個答案,歐陽晟乾輕呵出聲,沒有迴應。

    態度說明一切,花疏影無奈聳肩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不信,不過沒關係,反正我自己覺着沒毛病就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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